-那句話真的讓安春很驚訝。她沉默了一下,歪頭表示自己的疑惑。
“很抱歉蘇老師,我並不認為咱們有什麼需要私底下聊的東西。”
“唔,你是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她直白的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對面的蘇澤便遺憾歎氣了,也跟著微笑表示自己的抱歉,以及解釋。
“很抱歉,方才我隻是太久沒見到你,有些掛念,想和小阿春敘敘舊而已,但既然小阿春不喜歡的話。那就算了吧。”
安春微笑:“啊,原來是這樣,沒關係。”
她的話就那麼停止,並沒有要給對方一個台階,答應對方的意思。
對方瀟灑的轉身離開了。
安春也跟著席修霖轉身上車。
席修霖並沒有問她關於她和蘇澤的事情。
但是上了車之後,控製不住的,安春看著光潔車窗外的景象,想起了曾經的一些往事。
雖然她剛剛一和蘇澤見面就懟了人家。
但認真來說的話,她和蘇澤之間沒有深仇大恨。
有的隻有理所當然的上下級關係。
當初她是培育營裡一個非常活潑。開朗,還很有天賦,在培育營那種地方都可以成績拔尖的孩子。
而蘇澤是培育營的負責人。負責培育營裡每一個孩子的喜怒哀樂,吃穿拉撒。
兩人的接觸自然是必不可少的,那時候因為安春很優秀,蘇澤對安春的態度還算不錯,照顧她也算不錯。
要說兩個人唯一的矛盾的話,那就隻能說是,安春為了救别人,把自己搞殘廢那一次了。
從培育營的角度來說,安春那一場事故,讓安春自己受了那麼大的傷害,還毀自己的天賦。
她是犯了錯,同時也失去了繼續留下在培育營資格的。
這一點,當時的安春很清楚,在和蘇澤見面的時候,她也算做好了那是最後一面的準備。
那時候的安春真心將蘇澤當成可以依賴的家長。
蘇澤在安春心中的地位,毫不客氣的說,比她親生父母的高多了。
所以,在知道自己廢了之後,要離開培育營,以後再也見不到蘇澤的時候。安春很痛苦,也更加珍惜那一場僅剩的見面機會了。
她非常想好好的和蘇澤告一個别。
但是在那最後一場見面中,蘇澤乾了什麼呢?
在得知安春為了救人那麼愚蠢的事情毀掉自己,讓自己變成一個殘廢,再無利用價值之後。
蘇澤對安春僅存的幾分溫和態度消失,對她的態度變得以為冷漠,甚至是有些厭惡。
所以,那場見面中,蘇澤除了將安春存在培育營的一些行李打包好扔到了安春的病房,還居高臨下的冷漠厭惡看安春,說她真讓他失望以外,他什麼都沒有乾,轉身就走了。
也從此再也沒有出現在安春面前過。
被自己極為信任依賴的大家長那麼對待,當年的安春因為蘇澤的態度受傷滿深的,也一度因為蘇澤的態度和殘廢的身軀疊加在一起。
陷入了很重的自毀情緒,且那種情緒一保持就保持了很多年。
但,那也是曾經了。
那些曾經轟轟烈烈的往事,在現在的安春看來,似乎也隻是道尋常。
至少,當她今天再見到蘇澤的時候。
除了一開始有一點點的不舒服以外,别的之後,一直很平靜。
或許這就是成長和時間流逝的好處?
安春苦中作樂的想。
“……嗯,著重注意一下蘇澤,將那個人盯緊。我要他到羅賽城之後所有的一舉一動。”
在安春回憶青春往事,情緒複雜的同時。抱著她給她一邊順毛一邊打電話的席修霖也在不停的打電話安排一些工作。
對於他那些繁瑣複雜的事情,安春原來是沒有興趣聽的。
但是,席修霖那邊安排著安排著,怎麼提起蘇澤去了?
安春咦了一聲,好奇抬頭,發出了想聽原因內情的聲音。
席修霖憐惜的摸了摸她的髮絲。
對她解釋。
“從今天他們交鋒的狀態來看,其他人都是些腦子沒轉過彎,反應不快,不需要太過關注。也影響不到咱們計劃的。”
“那裡頭唯一一個需要注意的,隻有那位蘇澤。那人挺敏銳,應該已經從許烈身上看出來什麼。”
“咬人的狗不叫。所以,對於一些聰明的狗,還是需要盯緊一些才好。”
得,從席修霖對蘇澤的形容來看,就知道席修霖並不喜歡蘇澤了。
安春對這點並不是很意外,隻是擔心:“他從許烈身上看出什麼了?不是,許烈今天表現不是挺好的嘛。他那裡露出了馬腳?”
“不對。現在不是考慮那個問題的時候,現在的問題是,我很清楚蘇澤是一個很相信自己直覺,也對帝國極度忠誠的人。”
“要是他發現了什麼,他轉身回去之後。一定會將他的發現告訴别人,利用身邊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去達到他目的的。”
“那那樣會不會真的被他們查出什麼。威脅到咱們?”
安春立刻開始憂心忡忡起來。
又或者說,憂心忡忡的情緒自從席修霖昨天和許烈長談,並且表露出自己想和那邊的人達成合作之後。
安春就一直在一種很焦慮,很擔心的情緒裡。
因為她非常清楚,以席修霖的身份,他想和許烈身後的那幫子人合作,是風險多麼巨大,危險的事情。
席修霖的身份太敏感了。安春簡直不敢去想,要是席修霖現在乾的事情暴露出去,席修霖會面臨多麼大的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