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修鮮這麼陰陽怪氣的說話,實在是永嘉公主拿沈家人當傻子,他才開了口。
永嘉公主還不知道這事,聽說李朝雲當眾給陳平求情,她轉頭瞪了女兒一眼。
救人的方式很多,但是當眾求情就等於把自己也拖下深淵。
這個女兒看著精明,實際上心性手段還差得遠。
沈老夫人狐疑地看著永嘉公主,關於李朝雲腹中的孩子,永嘉公主說的信誓旦旦。
沈家確實不能不顧及李朝雲腹中的孩子,若真是沈昭的血脈,是萬不能流落在外的。
知道內情的蘇清妤淺笑了一聲,開口說道,“公主殿下一直說保證這孩子是沈家血脈,要怎麼保證?可有證據?”
永嘉公主神色微滯,“這種事,我怎麼給三夫人證據?但是三夫人懷疑這孩子的血脈,也沒證據吧?”
那位周先生確實能驗血脈,但是沈昭已死,還怎麼驗?
蘇清妤笑了笑,“這倒是也簡單,陳將軍不是還活著麼?不如沈家跟皇上求個情,留陳將軍一命。等孩子出生,先看看是不是陳將軍的血脈。”
“當然,這也不一定準。興許這孩子不是沈家的,也不是陳將軍的。”
蘇清妤說的雲淡風輕,李家三人卻直接變了神色。蘇清妤這話,就等於是說李朝雲水性楊花,除了陳平還有别人。
永嘉公主一股怒意衝了上來,“蘇清妤,你欺人太甚。”
“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這孩子不是沈家的?我看你就是居心不良,一直挑撥離間。”
“我知道,因為你哥哥的事,你恨李家。但是你不能因此蓄意報複,不顧及沈家的血脈。”
嗬斥完蘇清妤,永嘉公主又對老夫人說道。
“老夫人,蘇李兩家的恩怨,我想你也有所耳聞。你若是聽信她的話,到時候後悔可别去李家哭。”
“無憑無據就質疑孩子的血脈,她這就是汙衊。”
永嘉公主一番話擲地有聲,不似作假。倒是蘇清妤,確實有誣陷李朝雲的理由。
可永嘉公主話音剛落,就聽門外傳來男子說話聲。
“小的能證明,郡主……少夫人的孩子不是大少爺的。”
屋內眾人聞言俱是一愣,都不約而同看向外面。
就見門口一個小廝正被侍衛拉著,文竹進來稟告道。
“啟稟老夫人,外面說話的是大少爺的小廝元寶。是屬下們辦事不利,沒發現他在一邊偷聽。”
聽說是元寶說話,蘇清妤心思一動。沈昭寵信元寶,有些事别人不知道,元寶興許知道。
她便開口道:“母親,既然他這麼說,想來是知道什麼,不如把人放進來仔細問問。”
永嘉公主下意識反駁,“一個下人胡鬨,主子也跟著胡鬨?誰知道他是不是被人買通了?說的話能證明什麼?”
蘇清妤笑著說道:“公主殿下别急,先聽聽他怎麼說。郡主……不對,咱們少夫人身邊還有不少伺候的人,一個個審,總能問出來實情。”
她沒想到元寶會忽然出來說話,她本就預備審問李朝雲身邊的人,找到事情的真相。
不過元寶出來說,確實更省事了。
見蘇清妤泛著瀲灩的笑意,永嘉公主恨的牙癢癢。什麼時候一個沒落侯府的女兒,也能在她面前如此張狂了。
但是她心裡又不得不承認,蘇清妤如今確實有跟她說話的資格。夫君是天子近臣,得皇上寵信,最重要的是對她寵愛有加。親哥哥又是皇上親封的寧王,聽說蘇元州對這個妹妹也是嗬護備至。
這樣的人,確實遠比一個失了皇上信任的公主有話語權。
沈之修見狀開口道:“把人放進來吧。”
隨後,元寶走到廳堂中間,跪地給眾位主子行了禮。
“你剛才說的什麼,再重複一遍?”沈之修直接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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