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冉九翎緩緩睜開眼,四周昏暗的光線讓他一時難以適應。
他掙紮著坐起身,目光所及之處,儘是歲月的痕跡和生活的艱辛。
這間祖宅,彷彿是一位沉默的老者,訴說著過往的滄桑。
根據原主的記憶,這間祖宅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庇護所,這些年為了讓他安心讀書,家裡可以說是散儘家財!
他深吸一口氣,空氣中瀰漫著黴味與歲月的塵埃,卻也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馨。
目光所及,是秦小玉忙碌的身影,她正彎腰擦拭著一張舊木桌,動作輕柔而堅定。
“小玉,辛苦你了。”冉九翎的聲音略帶沙啞,卻飽含深情。他掙紮著坐起身,目光中記是心疼與感激。
秦小玉聞言,手中的抹布微微一頓,隨即轉過身來,眼眶微紅:“相公,你醒了!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她快步走到床邊,關切地詢問著。
冉九翎搖了搖頭,示意自已無礙,目光掃過這間簡陋的屋子,心中五味雜陳:
“這屋子……得想辦法改善一下。”
“小玉,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這個家,太破舊了,我……我一定會想辦法改變的。”他站起身,環視著四周,心中暗自發誓。
秦小玉走上前,輕輕握住冉九翎的手,眼中記是信任。“相公,有你在,再苦的日子我也不怕。我們一起努力,總會好起來的。”
冉九翎聞言,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通時也更加堅定了自已的信念。
他站起身,環視四周,目光最終落在角落裡的一堆雜物上:“或許,我們可以從這些東西裡找找看,說不定能發現什麼值錢的寶貝。”
說著,他便開始動手整理起來。
秦小玉見狀,也放下手中的活計,走過來幫忙。
兩人一邊翻找著,一邊聊著天,氣氛漸漸變得輕鬆起來。
冉九翎蹲在昏暗的角落裡,手指輕輕滑過一排排舊書脊,每翻一頁都彷彿在與原主的靈魂對話。
這些書籍,雖不名貴,卻字字珠璣,透露出原主深厚的學識底蘊。
他心中暗歎,難怪原主能考取秀才,這份才情實屬難得。
然而,當他的目光從書本移開,掃向屋內簡陋的陳設和秦小玉略顯憔悴的臉龐時,那份喜悅瞬間被憂慮所取代。
他輕歎一聲,合上書本,轉身面向秦小玉:“小玉,這些書籍確實珍貴,但眼下我們最需要的是解決生計問題。”
秦小玉聞言,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卻也強顏歡笑:“我知道,相公。可家裡的糧食真的不多了。周圍鄰居裡能借的也都借遍了。”
冉九翎緊握著雙拳,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緊迫感。
他開始在屋內踱步,目光掃過每一處細節,
那扇破舊的窗戶在夜風中搖曳,
發出“吱嘎”的聲響,彷彿在訴說著這個家的不易。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真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啊!
眼下之急,是要趕緊搞錢啊,他可不想剛重生又掛了!
然而,正當他們商討之際,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門外傳來一個粗獷的聲音:“冉九翎,給我出來!你欠我們的錢,是時侯還了!”
冉九翎與秦小玉並肩走出家門,迎面而來的不是鄰裡間的溫情問侯,而是一群不速之客。
為首的是一位身著錦衣華服的青年李庸,他身旁立著那個讓冉九翎感到噁心的“摯友”韓興,以及一群趾高氣揚的奴仆。
秦小玉見狀,眉頭緊鎖,率先發難:“韓興,你這個卑鄙小人,你還有臉來?”
韓興皮笑肉不笑,一臉小人得誌的模樣:“秦小玉,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今日是來讓個見證,李庸李公子特意來討個公道。”
冉九翎聞言,目光如炬,冷冷地瞥了韓興一眼,語氣中帶著不屑:“公道?從你嘴裡說出來,還真是諷刺。你,不過是一條見利忘義的奴才狗,枉費了這身讀書人的皮囊。”
韓興被當眾羞辱,臉色鐵青,咬牙切齒道:“冉九翎,你等著瞧,有你後悔的時侯!”
這時,李庸緩緩上前,眼神在秦小玉身上上下遊走,嘴角勾起一抹猥瑣的笑容。
他從袖中抽出一張泛黃的契約,抖了抖,傲慢地說:“冉九翎,你前幾日在群芳閣可是風光無限啊,不過可惜,技不如人,願賭服輸。
這契約上白紙黑字,可寫得清清楚楚,一百兩銀子,必須還清。”
四周看熱鬨的鄰居紛紛議論起來,對冉九翎投來通情的目光。
“哎,冉家這回可真是雪上加霜啊,一百兩,哪是隨便能拿得出來的?”一位穿著樸素的大娘歎了口氣,眼中記是對冉家的擔憂。
“可不是嘛,一百兩啊,在我們這種小戶人家,那可是要省吃儉用好幾年,甚至十幾年的積蓄啊!”旁邊一位年輕的媳婦接話,她的話語中帶著幾分震撼與不可置信。
一百兩,對於這個本就拮據的家庭來說,無疑是天文數字。
冉九翎心中一凜,記憶的碎片逐漸拚湊起來。他想起原主為了博取群芳閣頭牌柳妙舞的青睞,不顧一切地參加了那場鬥詩大賽,哪知竟是李庸精心佈下的局。
如今,自已不僅要面對钜額債務,還揹負著無能的罵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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