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殍：行至終章 第5章 早餐

-“誒誒誒，嘿嘿，二位是談好了嗎？”店小二笑著說道。

“二位是還要在小店住嗎？嘿嘿一間房，一天20文錢，額，小客官，你早上給我的是15文，您說這5文......”店小二對記穗笑道。

這店小二倒是符合我對讓買賣商人的印象，變臉之快，有錢便是點頭哈腰，假模假樣的笑，也能想到若是沒有錢，那臉是要多臭有多臭，可能還會找人把你打一頓，轟出去。顯然他讓記穗為難了，這個小崽子估計是在清晨把所有的錢都給了小二，托他把荷包交給我，可恰好被我撞見，交易便沒讓成，錢也沒拿回來。

哦，怪不得店小二還叫我們把事情說完了再回來喝茶，原來是想賺那15文錢。

“我有，你先讓她上去吧。”我接著拿出25文錢遞給小二“兩間房。”我扭頭看了看記穗，她沒回頭，自顧自的上樓。接著我又小聲的對店小二說到“兩間要挨在一起。

我還是得看這這小崽子，以免出事。

看這小崽子已經完全消失，上了樓，我並沒有急著上樓，而是先轉身出了客棧。

“早飯還沒吃呢，給小崽子帶一點吧，她應該也沒吃，也不知道餓不餓。”我喃喃道。

出了門肉眼可見路上的行人多了起來，早市的商販陸續出了攤，人聲鼎沸，好不熱鬨，若是看不見那些角落裡餓的快死的乞丐，都會讓人以為這還是在太平盛世。

我找到了一個包子鋪，攤前人很多，看起來這家包子鋪的包子就很好吃，我便也靜靜的排著隊等侯。

早晨的陽光很溫暖，不像正午的太陽般毒辣，也不像夕陽一般死氣沉沉，它美得恰到好處，不禁讓人聯想到小崽子曾經的笑顏。

誒......好想再看她笑一次呀。雖然我知道小崽子曾經都是在對我假笑，但依舊還是懷唸啊。

想著想著隊便排到了我。

“客官，您要來點什麼呢？”攤位老闆向我笑著說道，雖然都是假笑，但這可比那店小二笑的讓人舒服不少。

“來兩個肉饅頭四個菜饅頭。”我用像是命令的語氣講道。因為我一直都不是很喜歡這些商販，他們大都如狐狸一般狡猾，會想儘辦法從你的口袋裡騙錢。

“好咧，客官，我算算.....嗯.....一共是16文錢。”

誒，現在的糧食價格真是貴。但也沒辦法，我還是不情願的交出了16文錢。

“誒，客官，我聽您的語氣今天心情是不是不太好？這樣，我再送您一個饅頭，這一天才剛開始呢，怎麼就悶悶不樂呢？嘿嘿，開心點。”攤主拍了拍我的肩膀，又一次笑道，他笑的很爽朗，這次我看他，似乎是真的在笑。

送我一個饅頭還笑？這個人怎麼這麼奇怪？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還是快點吃了早餐去睡覺吧。剛好這個多的饅頭可以給小崽子，她吃的倒是多，每次看她吃飯都像是餓死鬼投胎，現在想來真是讓人忍俊不禁。

我乘著早晨的陽光在人群中穿行，向著客棧快步走去，生怕那小崽子又不見了，不一會便回到了客棧。

我走到了小崽子的房門前，輕輕敲了幾下門。我原來認為這小崽子鬨了這麼久也該累了，一回到客棧就該睡了，若那時我便等她睡夠了在去給他重新買食物，可她卻依舊清醒著。

“誰啊？”記穗問道，聲音完全聽不出來有睏意，看來她昨天晚上有悄悄的睡了一覺？

“我....良.....”

“怎麼？有事？”聽起來她的心情還是不太好。

“我買了幾個包子，你早餐還沒吃吧？要不要吃一些？”

“不要，不吃，你走開。”記穗還是沒打算給我面子。

“那我放在門口了，你要是餓了便出來拿著吃了吧，莫要餓壞了身子。”說著我便放下了手中的包子，將它們放在門前，而我轉身回了自已的房間。

誒，真是卑微，簡直被她像仆人一樣使喚。這若是别人敢這樣使喚我，我定然是要和他搏命的，寧死不屈。

可......誰讓這個人是小崽子呢，誰讓我欠她呢？

誒......沒辦法.........

我躺在床上，雖然很困，卻怎麼也睡不著，一直在想這一天的事。我怎麼害死她的全家？

哦，我突然想到了舌頭以前和我說過的話：“家裡沒了頂梁柱，早晚死全家。”

嗯，大概是這個意思了。

她是怎麼找到我的？隔了這麼多年，她一個十歲出頭的小崽子為了找到我吃了不少苦頭吧？

誒.......

她會不會想繼續活下去？她會不會還想殺我？她會不會........

..............

“吱呀”突然我聽到了隔壁房門開的聲音，是小崽子？她不會還想逃吧？我立刻坐起身來，拿起佩刀，將耳朵貼在牆上聽著那邊的動靜。沒多久我便聽到了小崽子回到房間的聲音，腳步聲很輕，很慢，也對，小崽子那麼瘦腳步聲輕些也很正常。

嗯......應該隻是去拿包子吃了。想到這我便又放下心來。可沒多久記穗那邊的動靜又讓我把心提了起來。

我聽到了她的低聲啜泣，我又不理解了，難道是包子太好吃了？上次和舌頭一起請他們吃的時侯她怎麼沒哭？誒這小崽子真是太奇怪了。算了，隻要她能活著就好，哭不哭的，還好吧。

知道小崽子吃了早餐不知怎麼的莫名安心了一些，躺在床上也躺地更輕鬆了不少，我就著街邊的人聲，溫暖的陽光緩緩閉上了眼，進入了難得的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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