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還在想著怎麼跟你開口,但現在好了,我們……算是誰也不用內疚了,婚禮……還是取消吧。”
話說完,裴音也將季煜垣那抓著自己的手扯開。
然後,拉著陸硯瑾繼續往前走。
會所中依舊是一片熱鬨。
歡聲笑語不斷,身著統一製服的嬌俏女郎,男人開懷的笑容,就連空氣中,都瀰漫著紙醉金迷的味道。
這就是仝城。
一個看似繁華,其實內裡是一片冷漠的城市。
在這裡,每天都有人失去,也有人傷心難過,但不會有人會為你的情緒停下腳步。
哪怕是在市中心,那最繁華的商業街道,前段時間還有人因為投資泡沫而跳樓自殺。
而那濺起的鮮血和流逝的生命,除了社會新聞上一則短小的報道外,什麼也不會留下。
裴音也不過是其中一個罷了。
渺小、無力。
所以她知道自己改變不了什麼,哪怕她以為自己已經付出了很多,甚至自認為已經站在足夠高的地方,但其實陸硯瑾一個抬手就可以將她碾滅。
她甚至連掙紮的力道都沒有。
“捨不得他糾結麼?”
陸硯瑾的聲音突然傳來。
裴音這才終於停下了腳步。
但她沒有轉頭,隻慢慢鬆開了那握著他的手。
“所以呢?這算是我贏了麼?”陸硯瑾問。
“是,你贏了。”裴音倒是很快回答,也轉過頭看他,“你滿意了嗎?”
滿意?
他當然滿意!
答案已經在陸硯瑾的嘴邊,但當他對上裴音的眼睛時,那些聲音又慢慢消失了。
裴音卻好像什麼都沒有察覺,隻說道,“我們現在去哪兒?陶然居嗎?還是隨便找個酒店?”
陸硯瑾看著她,“然後呢?”
“然後?”裴音有些好笑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是覺得陸硯瑾說了一句廢話,“你說呢?不就是上床麼?你做了這麼多,不就是為了這一件事?”
陸硯瑾不說話了,但臉色卻是肉眼可見的難看起來。
裴音卻根本不看他,隻繼續說道,“走吧,我明天還得去醫院,我父親已經醒了,但我還得去看他,告訴他這邊的情況。”
她的聲音是極度的平靜。
亦或者說是……冷漠。
就好像這對她而言,隻是一個工作而已。
陸硯瑾看著,手卻是忍不住將她一把扣住!
裴音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回到陶然居會是這樣的一幅場景。
亦或者說,在離開的那一天,她就沒有想過自己還會回來。
别墅中的傭人似乎都已經被陸硯瑾遣走了,他們進去的時候,屋內是一片漆黑。
陸硯瑾直接帶著裴音上樓。
主臥的門被推開了。
裡面的陳設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但裴音還沒來得及看出是什麼,陸硯瑾已經將她壓在了床上。
一路上他都沒有說話,隻有一張臉是陰沉著的。
此時動作更是沒有任何溫柔可言。
不過裴音對此早就有預感了,所以此時她也沒有任何意外。
她也沒有反抗的意思,隻面無表情的躺在那裡。
大概是因為她這木訥的反應讓陸硯瑾十分不滿,他直接低頭,往她脖頸上咬了一口!
——他是真的咬。
裴音甚至可以感覺到他的牙尖刺破了自己的血肉,鮮血從中湧出!
裴音忍不住嘶了一聲,然後抬起手來,給了他一個耳光!
她沒有惜力。
這幾天積攢的所有憤怒和委屈,此時都變成了這一個耳光,落在了陸硯瑾的臉頰上。
他那白皙的臉頰上立即浮起了一個紅掌印。
這一下,就連裴音都覺得過分了,畢竟他明天還得去公司,如果頂著著一張臉去的話,肯定會變成所有人矚目。
但陸硯瑾卻好像並不在意。
他甚至好像有些高興,當裴音的巴掌落下時,他還輕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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