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江書算著銀子,這樣攢一攢,大概大半年時間,便能攢夠。
等她把錢還給幕亓一,他倆便再無瓜葛。
這話聽得沈無妄心底一陣高興。
他大手一揮,“别數了。你的錢不夠,我借你。”
江書想都沒想,“不用。”
沈無妄一頓。什麼意思?江書不願欠那幕亓一什麼,也不願欠自己的?
可自己給她錢,這怎麼能叫欠?
原來他在她心中,也和那幕亓一一樣......
沈無妄不悅:“為何?”
江書瞪大眼睛一閃一閃,“下官去領月例的時候瞧見了。下官的月例是八兩,沈大人的月例是二兩。這麼點錢,你還是自己留著花吧。”她動作極快地把跟前的銀子都劃拉進自己銀包,“錢不夠别管我借啊,我可不借。”
這一日晚些時候,江書尋了相熟的侍衛,托他把自己給的銀錢換成布匹、吃食,帶給喜娘。
臨到侍衛下值出宮,江書又趕過去,托他有時間,再跑一趟武安侯府。那日,崔家的老嬤嬤說幕亓一吐血昏迷,也不知他這一暈,顧如煙到底怎麼樣了。
一日後,那侍衛回宮,尋到江書。
隻說東西都送到了,家裡一切都好。隻是他去得有些晚了,喜娘已經睡下,人他沒見到。
江書聽了,並未多想。喜娘身子不好,確實素來都睡得早。
隻是,那侍衛說,武安侯府,說是因為幕亓一那日當街縱馬,又吐血昏迷,丟了大人。如今已緊閉府門,外客一律不得求見。他也沒能見到幕亓一。
江書皺眉。幕亓一當真傷得那般嚴重嗎?
武安侯府。
吳氏哭得淚水漣漣,“我兒的命,怎麼就這般的苦!好好一個男兒,守靈守了三年,好容易有那等風光的好差事,現在卻被那周家小兒奪了去......”
伴隨著老侯爺的怒吼,“還不是都怪那逆子,自己不爭氣!真該打死!我幕家豈會有這等不爭氣的子孫!”
一時間,府內一陣雞飛狗跳。
送走給幕亓一探病的禦醫,吳氏才收了哭聲。她長歎一聲,雙目無神地靠在幕亓一床榻邊,滿臉全是倦色,“這日子......何時才是個頭?”
床榻上,幕亓一掙起身子,“娘,你這是何苦?!那禮儀官,你不喜歡,兒子不做便是,何必、何必要如此?”
吳氏說不清楚,隻是搖頭。
幕亓一掙紮著要下床。
他那日飲酒縱馬,確是他的不對。可他傷的遠沒有那麼重,不明白為何吳氏偏要關著他,不肯叫他出去。
他這幾日,天天隻能在床上躺著,心裡憋悶了無數的話,想和江書說。
“娘,兒子需入宮一趟......向陛下請罪。”
吳氏連忙伸手攔著,又怕真得碰疼了他,一時間竟未攔住。
“咣噹!”
屋門被從外踢開,武安侯一臉壓抑著的怒氣出現在門口。
“從現在,到帝後大婚,你一步都不許邁出這個院子!管住你的腿!”
連吳氏都覺得,不能出北辰院,有些太拘著幕亓一。她試探著,“老爺,好歹讓阿一在院裡散一散心。這是自己家,又沒有旁人。”
武安侯瞪吳氏一眼,剛想說話。
一串沉穩的腳步聲,自門外傳來,“阿一傷得嚴重?我來看看。如煙為他,擔心得在家裡直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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