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於潸在墓前坐了很久,臉貼著膝蓋看地發呆,她在腦子裡描摹身後的墓土的形狀,想。
母親會不會在棺材裡求救呢?
母親會不會敲棺材蓋呢?
在這瞬間的想法裡,她的腦中空白了片刻,忍不住屏息凝神,手掌觸碰到地面,渴望從這寂靜的分秒裡感知到、聽到什麼動靜。
“……”有動靜嗎?
沒有。
俞於潸扯扯嘴角,把手收回去,要是真有什麼動靜,就是詐屍了。
他們還在遠處,不知道說些什麼,大概會是她由誰扶養之類的,俞於潸盯著他們合不攏又張開的嘴,沒有開口的想法。
她其實更想自己住,房子又沒有賣,她可以自己做飯、自己洗衣服和上學……但日常開銷是個問題,俞於潸知道,她還沒有掙錢的能力。
“哢——哢吱——”奇怪的聲響,離她很近。
俞於潸遲鈍地意識到,毫無危機意識地看過去,纖細的樹枝一枝一枝被折斷,瘦骨嶙峋的白皙的手壓在地上、抬起,指甲扣著土向前移動,她慢慢看到一個衣裳破爛的渾身臟兮兮的人在地上匍匐前進。
那人也看到了她。
他張口像是在說話,但俞於潸什麼也沒聽見。
怎麼做?
她選擇了後退,然後跑開,至少在他的眼裡是這樣的。
趴在地上的人低頭,他的力氣己經用儘,或許這是他的命,他想。
眼睛離地面很近,他能看見爬動的螞蟻和不知名的看上去有毒的蟲,它們突然間加快速度離開他,一會兒沒了影。
“就是……他。”
他身體僵住,不可思議地用手撐著看向來人,佈滿血絲的眼睛很乾很疼,他睜的很大。
俞於潸叫來她熟悉的親戚,向他們指向那個人。
她看見他時害怕他是個瘋子,下一秒可能會爬起來砍她,卻在看到他身上的傷後心臟像被掐住一樣難受。
就算會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