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車上時,盛思雨的臉冷得像冰塊一樣。
她拿著手錶,在他眼前晃悠著,語氣忿忿不平。
“七分鐘!超時了兩分鐘!”
看著她這麼斤斤計較,孟青洲扶著額頭,像哄小孩一樣哄著她。
“兩分鐘,答應你兩個要求,可以吧?”
申訴得逞,盛思雨的臉色立刻恢複如常,把他的手握進掌心。
“那好,第一個要求,聊了什麼都要告訴我。”
孟青洲隻能耐著性子,把事情一五一十複述了一遍,盛思雨這才消了氣。
到了醫院陪著做完檢查後,醫生說沒什麼事,去找中醫鍼灸一下就行。
孟青洲又推著她去附近的中醫館,結果針剛紮上,她就在他耳邊不停哭訴著。
他心裡想著肖時晨的事,盛思雨不停打著岔,他越發坐不住,隻好說要去一趟衛生間。
一出門,他就回到了醫院,找關係問到了顏落雪的病房。
病房裡空空如也,上面寫著她的流產日期和身體恢複狀況,看到這孟青洲心裡五味雜陳的。
“你怎麼在這裡?你和她複合了是嗎?我,我早該想到的。”
孟青洲正想辯解,結果一眼就看到了桌上那張黑金卡。
看見是他,肖時晨的眼裡重新聚焦。
還未張口,眼淚已經撲撲簌簌地落下了一遝串。
孟青洲也有些不忍心地别過頭,輕輕了一口氣。
“你誤會了,我沒有和她複合。”
肖時晨搖著頭,聲音嘶啞無比。
“沒了孩子,她就不會再看我一眼,我沒有辦法,我放不下她。”
聽著他語氣裡的淒然,孟青洲實在不知道要怎麼安慰他,隻能沉默著。
壓抑了很久的肖時晨像是找到了情緒的宣泄口,哭訴個不停。
“我知道,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她,我知道她心裡隻有你,可我喜歡她就像她喜歡你一樣,由不得自己。如果沒有這個孩子,我和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有任何交集,可偏偏命運弄人!她來到了我身邊,看到了那麼渺小又普通的我,我怎麼能不心動呢?”
“她對我的喜歡,不及對你的萬分之一,可隻要有一,我也滿足了。我想要的不多,隻是想在她身邊多留一會兒,就算是看在孩子的面上也可以!可孩子沒了,一切都沒了,我又跌回了泥地裡,隻能仰望著她。得到過,然後又失去,遠遠比求而不得還要殘忍一千倍,是嗎?孟先生。”
在上樓時,孟青洲想過要不要勸肖時晨放下顏落雪,畢竟她方才說的話過於冷血無情,實在不是一個能托付終身的良人,尤其是對他這樣家世普通的人而言。
可現在聽著他聲淚俱下的剖白,孟青洲覺得不管說什麼都有些不合時宜。
更何況肖時晨一心撲在顏落雪身上,說再多,他也聽不進去。
他唯一能做的,是默默地坐在一旁,充當一個忠實的聽眾。
將心裡的痛苦都發泄出來後,肖時晨漸漸恢複了平靜。
叮鈴鈴的聲音響起,孟青洲拿起手機看見號碼後,眼裡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他偏過頭看了一眼肖時晨,才接起這個電話。
“青洲,你為什麼把我們之間所有的回憶都燒了個乾淨?你就這麼狠心,要和我徹底了斷嗎?可你知不知道,沒有你,我根本活不下去!”
雖然隔了一段距離,可顏落雪的聲音太過淒厲,肖時晨幾乎是瞬間就聽到了。
看見他激動得要起身,孟青洲擔心他身體受不住,連忙掛斷電話安撫他。
下一秒,顏落雪的電話又打了進來,肖時晨怎麼勸也不聽,非要拿走他的手機,按下了揚聲器。
“我曾經發過誓,這輩子隻會嫁給你為妻!青洲,如果你不肯再給我一次機會,那我就從别墅頂樓跳下去!來不來,全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