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他的動作驚醒了她,封程安看見施暮秋睜開眼睛。
“早。”他僵硬地微笑。
“早。”施暮秋笑了下,眉眼彎彎,看起來心情愉悅。
封程安發現自己很喜歡她這樣笑,忍不住低頭親了她額頭一下。
施暮秋的笑僵在嘴角。
封程安自己也僵了下,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時,他輕咳了聲:“别介意,早安吻。”
“……”施暮秋回過神,低低的應了聲,表示知道了。
互道了早安的兩個人,依舊保持著相擁的姿勢,誰也沒有先離開的意思,好像都忘了要起床這件事。
直到床頭櫃上的鬧鐘響起時,他們才像是被上了發條般彈開。
“嘶……”封程安起身,按了按自己麻木的那條胳膊,又疼、又麻、又癢。
施暮秋想到是自己枕了一夜才導致他“半身不遂”,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按在他那條胳膊上,低聲道:“我幫你按吧。”
說著,就開始幫他按摩。
她的手法很不錯,很快就緩解的封程安手臂的不適。
“舒服多了。”封程安笑了笑,“你手法不錯。”
“練出來的,以前經常幫爺爺按摩……”
頓了頓,她解釋了句,“是封爺爺。”
封程安沉默。
施暮秋嫁給他這三年,也是他忙著照顧林甘雨和林小龍的三年,爺爺幾乎都是施暮秋在照料,說起來,爺爺幸虧有她。
“這幾天……謝謝你照顧爺爺。”封程安沉默片刻後,道。
施暮秋手上一頓。
這是她認識封程安以來,聽到的最真心實意的道謝。
鼻子有些發酸,她急忙繼續按摩,不讓封程安察覺自己的情緒。
等封程安胳膊舒服了,倆人這才起床,收拾收拾下樓。
他們看起來明明跟以前一樣,但又有什麼不一樣。
張媽能感覺出來,笑容滿面。
何雅也能感覺到,眉心微蹙。
甚至就連十三歲的封英卓都感覺到了,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憑什麼他們兩個出雙入對,而自己的妹妹就被送到國外去,甚至連緩衝時間都沒有。
從生下來到現在,他還沒跟妹妹分開這麼久過。
“你怎麼會在這兒?”他當即指著施暮秋大聲問道,“你不是都要跟大哥離婚了嗎?怎麼還這麼厚臉皮的賴在這裡?”
“英卓!”封程安不悅地沉下臉,“怎麼跟你嫂子說話呢?”
“嫂子?”封英卓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怎麼又是嫂子了?你們到底離沒離婚啊?”
一口一個離婚,非常刺耳。
封程安沉著臉道:“大人的事你不懂,别亂說話!跟你嫂子道歉!”
封英卓才不想道歉,他瞪著施暮秋憤憤地道:“一定是用什麼手段讓大哥留下你,我討厭你,我們家不歡迎你!”
施暮秋挑了挑眉:“那可真是太巧了,我也討厭你。”
“暮秋!”何雅這時候才開口,面露不悅,“英卓還是個孩子,你怎麼能這麼跟他說話?你家裡沒教過你尊老愛幼嗎?”
又拿她家裡人說話?!
施暮秋笑容清冷:“這就不勞何阿姨費心了,畢竟家教這種事……各家有各家的教法,封家的家教是小叔子可以一大清早的指著嫂子罵,我家的家教是為老不尊的可以不尊敬,討厭的熊孩子可以直接教訓。何阿姨覺得哪種家教更好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