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出現的時候,周圍的人群態度瞬間變化,不管是前台,還是保安,臉上露出諂媚討好,甚至不亞於面對安雅。
那一瞬間,我感覺到自己這個安雅的丈夫,與之對比,不值一提。
我雖然平時很低調,安雅也願意介紹我的身份。
但在大家眼中,我隻是一個吃軟飯的。
表面尊敬,私下裡不知道怎麼說。
我也沒在意,很少在公眾場合出現,若不是安雅住院,也不會過來。
但看到幾乎所有人,見到此人時流露出的敬畏,便知曉他不是第一次來,而且與安雅的關係,大家都知道。
唯獨我矇在鼓裏。
想到此處,破碎的心再次刺痛。
但更多的是憤怒。
所有人將我矇在鼓裏,安雅明明與對方早有接觸,估計三年婚姻,不知道出軌多少次。
我卻像個傻子,以為安雅愛我。
攥著手機,指關節發白,我望著來到眼前的男人,也就是安雅電話裡的浩哥,腦海中浮現出擁抱熱吻的畫面,胃裡如同裝入一根根無法消化的鋼針,刺的千穿百孔。
浩哥沒有說話,而是拍著我的肩膀,故作客氣:【辛苦你了。】
說完便眾星拱月走進電梯,門關閉前,朝我微笑。
我分明在對方眼中察覺到極為濃鬱的嘲諷,立在原地,久久不動。
首次近距離見到安雅真正愛的人。
人家高大英俊,衣著考究,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他與安雅站在一起,天生一對。
而我呢?
艱難扭頭,望著玻璃中的自己,形同枯槁,這陣子被胃癌折磨不像人樣,如果仔細看,肯定能發現我身體不好。
可安雅一面說愛我,卻從未察覺身體異樣。
這就是愛?
我扯起嘴角,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深深吸一口氣。
強忍著上樓的衝動,走出大門。
我不敢上去驗證,擔心看到安雅與浩哥乾柴烈火,發生刺激的一幕。
既然決定放手,沒必要影響自己的情緒。
回到别墅,做好粥,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後。
我本打算將將粥交給秘書,然後乘坐飛機回老家,就此與安雅别過,她此時在醫院裡,應該與浩哥恩愛有加吧。
我去了隻是一個多餘的人,估計會破壞人家的好事。
趕到醫院,將保溫盒交給秘書,沒理會對方疑惑,我正要離開。
這時候,手機收到一條簡訊。
我忍不住打開,呼吸一滯,脖子像是被人扼住,不斷用力,四肢沒有半點力氣,靠著支撐牆壁才勉強站立。
照片上是安雅依偎在浩哥懷中,對方用勺子餵食。
安雅閉上眼,滿臉幸福。
浩哥故意對著鏡頭,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撲面而來的挑釁和嘲諷,像是一記重錘,狠狠砸在胸口。
我趴在地上,劇烈咳嗽,吐出一灘血。
眼淚再也控製不住,瘋狂落下。
我都快死了。
安雅還在玩遊戲,扮演深情刺激我。
原本安雅為了救我差點死掉,我為此感動,打算給彼此留下一點體面。
現在覺得自己就是傻子。
自作多情的體面,在安雅看來,恐怕隻是一個笑話吧。
我擦掉嘴巴的血跡,回頭看了一眼頂層的貴賓套房,帶著痛苦離開。
再也不會相信安雅,不要做對方play的一環。
在剩下的半年時間裡,我要做回自己。
但在我下定決心,不管安雅如何做,都不會改變離開決定時,孤兒院的發小聯絡我,說安氏集團劃撥的資金兩個月沒到了。
我心中咯噔一下,湧出不好的預感。
猛的抬頭,心中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