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一定要努力改變裴今酌的未來命運,把他打發到邊疆參軍,這輩子都别回來。
想到這,蘇明妝繼續話題,“堂弟竟然如此優秀?嬸母,晚輩有一個困惑,您能不能為晚輩解答?”
“什麼問題?”
“既然您和二叔不允許堂弟參軍,他可打消念頭了?”
霍薇不耐煩道,“由不得他。”她想繼續說今宴的話題。
裴二夫人的話依舊模棱兩可,蘇明妝判斷不出裴今酌的意向。
裴今酌是否放棄參軍,對她製定計劃,影響很大。
想著,她便換了個話術,“對,由不得他。不過堂弟這麼容易就放棄,倒是出乎我意料,我以為裴家人都很執著堅韌呢。”
霍薇心中隱隱不舒服——拉踩兒子歸拉踩兒子,但一旦拉踩成功,說兒子不如今宴,她還有些不甘心。
“放棄?嗬嗬,怎麼會?前些日子用晚膳時,還和我暗暗較勁呢。”
“原來如此啊。”蘇明妝緩緩綻放笑容——他沒放棄,就好辦多了。
霍薇打算繼續幫侄子吹牛,“今宴他……”
蘇明妝起身,“嬸母,晚輩休息好了,我們可以繼續了。”
“……”霍薇。
沒辦法,她是來教人家武藝,也不能硬撮合。
想著一會還有休息時間,到時候繼續撮!
後來,
裴二夫人也不知自己是否成功,因為她確實每次休息間隙,都為今宴說好話了,隻是……
每次都莫名其妙、連帶著說一些今酌的閒事。
入夜,知春院。
嚴氏休息了,霍薇還沒困,想著到院子裡打一套拳——自從上了年紀,距離從前金戈鐵馬的時光越行越遠,她的武藝雖沒放下,卻也沒了熱情。
今天被明妝那丫頭帶的,她突然重燃熱情。
霍薇剛出房子,準備在知春院寬敞的園子裡找一塊空地,卻見一名丫鬟上前。
到了她身邊,先簡單福了一禮,隨後快速輕聲道,“奴婢見過裴二夫人,國公爺有請。”
霍薇一愣——今宴,他這麼秘密找她,做什麼?
裴二夫人匆匆趕到小花園,卻見涼亭中,侄子已等在其中。
身材修長的年輕男子,著一襲暗色錦袍,彷彿與亭內暗影融為一體,令人看得不真切。
而他的麪皮又是極白,在昏暗之中猶如白玉,卻不是溫潤如玉,而是寒若冰玉。
對於自己這素來冷淡的侄子,霍薇早已習慣。
這孩子小時喜歡裝小大人,跟著她那倔強娘學的,一本正經模仿大人說嚴肅話,後來不知不覺,就變得這般冷淡。
如今回憶起來,好像很少見侄子,如同平常孩童那般嬉笑追逐。
裴今宴見嬸母來,立刻中斷思緒,迎了出去,“嬸母,這般晚還叨擾您,實在是深感歉疚。”
霍薇笑著擺了擺手,“歉什麼疚?左右我也睡不著,不過今酌呢?”
裴今宴抿了下唇,眼底好似閃過什麼,隨後道,“他在房內看書,他並不知我找您出來,我說的是臨時有件小事見母親。”
霍薇一愣,漸漸收斂了表情的隨意,臉上有了嚴肅,“可是發生什麼大事?”
裴今宴意識到自己神情太過端肅,誤導了嬸母,便扯出一抹微笑,“嬸母别誤會,沒有任何大事發生,也沒什麼急事。而是……我有個不情之請。”
霍薇狠狠鬆了口氣,抱怨道,“這孩子,真是被你嚇死了!我說,你平時能不能有點表情,總是那一張冰塊臉,閒事都能讓你表現出天大急事!”
“是,我下回注意。”裴今宴敷衍其道,聲音一頓,隨後語調有了一些不自然,“我聽下人說,她們見您和蘇姑娘在校場練武,練一會,聊一會,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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