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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山火說,早在去年,我跟劉綱他下三濫的賊娘史細妹鬥法時,中陰就開始關注我了。
話說到這,陳山火從抽屜裡拿出個類似筆記本的玩意,打開給我看,我眯著眼瞧過去,畫面裡,史細妹正惡笑地伸出手,從燒紅的炭火下邊摸蛇。
接下來,就該我反擊了。
果然,畫面一轉,本要摸蛇的史細妹,卻從炭火下摸出了一隻活癩蛤蟆!
陳山火按了個暫停,面色變的奇怪起來:
“小夥子,你這是怎麼回事啊?”
“你和這位婦女的鬥法,比拚的是幻術吧?可我們仔細翻看你的過往,發現你並沒有學過幻術啊?”
“這個,你怎麼解釋?”
面對陳山火的連續發問,我始終沒吱聲,原來,中陰也並非他所說的那樣無所不知。
關於黑相術,野狐禪和我師父青丘的事,這些我內心最深處的秘密,中陰並不知曉。
這個其實不難理解,黑相術本就是看不見,摸不著的無形之物,野狐禪是超脫於六道之外的獨立空間,青丘更是轉世過無數次的大妖狐,中陰的眼睛再尖,也看不到其中的絲毫端倪。
見我不說話,陳山火也不逼問,微微一笑,說:“你有秘密,我喜歡有秘密的人。”
他按下快進鍵,越過我入夢破孫無義的陰喜,殺蛇相劉綱等一係列事件,快進到了小興安嶺那段。
指著螢幕裡白慘慘的雪原,陳山火說:“這個能交換人四肢的幻術,是叫陰畜生嗎?”
“這就更不對了,你沒有因果律,這種層次的大幻術,你不該學會,更不可能放的出來。”
這時候,中陰對我就更加警覺了,立刻派陰差元福來觀察我。
我聽到這,忍不住反問陳山火,我說陳哥,你憑良心說,呂俑這樣的人,他該不該死?
陳山火剛要回答,我立刻打斷他道:“他該不該死,我都要弄死他,重來一遍,我還得這麼乾,至於我用什麼方法殺的他,有這麼重要嗎?”
陳山火直勾勾地看著我,沉默不語。
我能看出來,他心裡藏著話,可能是因為我的層次太低,他不願意跟我解釋太多。
果然,片刻之後,陳山火就換了個話題,避而不答道:
“這幾件事過後,他們就把你的檔案交到了我這,我看完,覺得你這孩子的確有點意思,我就想再試試你。”
我接過他的話道:“所以,你就在樓梯上動了手腳,故意拉高了難度。”
迫於陳山火恐怖的身份,後半句話我沒敢說,我本來想斥責他,你把難度拉的高過頭了,害的喊婆死在了五樓,這筆賬算誰的?
陳山火彷彿有讀心術,那對充滿森森死氣的眸子,能看穿我的內心,我這邊一嘀咕,他就察覺到了,立刻對我道:
“不錯,中陰的確提高了每層樓過關的難度,我們為你單獨開辟了一個‘場’,其他人都沒有這個難度,獨獨你們小隊有。”
“但你不能把喊婆的死,怪到中陰頭上。”
我皺著眉瞧向陳山火。
中陰所設置的這個“場”,非常特殊,它既不是幻境,也不是多維空間,它倒更像是四維投影出的一個遊戲。
五樓的夜遊神,它並不是真實的夜遊神,而是中陰根據陰間夜遊神的模樣,而做出的遊戲投影,真實的夜遊神,比投影出的要恐怖的多,我敢那樣去咬它,我早被它碎屍萬段了,哪有存活的可能?
陳山火說,當時操控夜遊神投影的中陰工作人員,看到我發了瘋似的撲上來咬它臉,給那工作人員都嚇癱了,本能地罵了句“瘋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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