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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知言翻看的時候,雖然眼前隻有照片,卻像是身臨其境一樣。
看到一半的時候,他甚至沒有勇氣再繼續往下翻。
耳畔不由自主的響起談修白那句。
"當初陸總所做的事情,有多少是造成她現在換上心理疾病的因素,陸總可以回去好好回憶一下。"
陸知言閉了閉眼,悔意與痛意在心裡交織著燃燒。
就像是一團火,將他的心,燒出了一個大洞。6
兩年前的那些事情,像是放電影一樣在他的腦海中來來回回的滾動。
一樁樁一件件,隻要多想起來一絲,他的心就更痛一分。
相遇之初的顧舒染有多美好,他到現在還記得。
可那時候的她越美好,陸知言的心中的悔就越深。
……
酒店內,顧舒染呆呆的坐在床邊,看著窗外發呆。
談修白回到房間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一幕。
他倒了杯溫水,又拿了藥走到顧舒染身邊:"舒染,吃藥了。"
顧舒染順從的接過,將藥塞進嘴裡,然後和著水嚥下去。
就像是機器一樣,要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
談修白拉開一旁的椅子,在她身邊坐下,十分溫柔的開口。
"舒染,這是你以前生活的城市,看到外面,你有想起什麼以前的事嗎"
聽到談修白的話,顧舒染的眼神閃了閃。
看到她有反應,談修白繼續引導道:"你以前在這裡上大學,你……"
談修白的話還沒說完,顧舒染便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她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談修白立刻止住話頭。
"什麼都沒有發生,舒染,你看我手上是什麼"
談修白拿出催眠的東西,溫聲安撫。
顧舒染睜開眼,看著他手上的物品,在他輕柔的聲音中,緩緩進入睡眠。
看著靠在椅子上睡著的顧舒染,談修白擰了擰眉。
剛到美國的時候,顧舒染拒絕接觸談修白以外的所有人,尤其是心理醫生。
隻要周圍出現陌生人,她就會躲起來。
隻要問到從前的事情,她便會睜大眼睛,無聲的流淚。
她幾乎是把自己封印在堅硬的保護殼裡,不讓任何人有機會去窺探她的內心。
兩個月後,在談修白的不懈努力下,她終於願意和人進行簡單的交談。
談修白和幾位心理學專家輪流對她進行診斷,可得出的診斷結果卻有出入。
他們根據顧舒染當時的反應,分别認為她患有抑鬱症、臆想症、和雙向情感障礙,幾人爭執不下。
直到最後,談修白提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談修白在顧舒染的窗邊坐了許久才離開。
對於遭受過巨大心理創傷的她來說,能夠像現在這樣,不被刺激就不發病,已經很好了。
可他還是想要治好她,真正的治癒她。
第二天一早,談修白帶著顧舒染去了遊樂園。
遊樂園是一個開心的情緒會很外放的地方,雖然之前談修白也帶著顧舒染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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