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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父沒多說什麼,直接緊隨其後。
畢竟對於女兒的事情,他也是有怨氣的。
司邶淩想要挽留,卻被直接推開,他踉蹌的退後,隻能看著他們離開。
心裡的空洞不斷放大,逐漸蔓延到他的神經,似乎要將他給啃食。
而周圍剩下的皆是警局的同事,他們很少聽到江妏雲的家事。
如今聽到他們的家事,皆是為江妏雲憤憤不平。
畢竟她的好,大家有目共睹。
卻不想在家庭裡,她如此卑微。
而那一夜的情況,他們更是知道她有多可惜。
明明隻差一點,隻差那最後的一點了。
言承憤怒的指著司邶淩,心中的怒氣無處可撒。
那樣好的人,最後卻因為他,因為那個惡毒的女人永遠的失去了生命。
"沒想到,你竟是如此不堪的一人!"
"小雲嫁給你,真是她的劫難!"
說完,他就離開了。
他怕自己忍不住,忍不住想要揍他一頓。
剩下的其餘人,紛紛附和:"對,就是小雲的劫難。"
所有人都罵罵咧咧的離開,他們紅著眼,帶著對小雲的同情、惋惜或是不甘離開。
司邶淩看著離去的人,不予理會。
他看著墓碑上的照片,破碎的心碎了又碎。
他們的話像是帶著尖銳的鉤子,一句一句往他心裡鑽,鑽的她鮮血淋漓。
大家都覺得,自己是間接害死江妏雲的凶手。
"小雲,我……我不知道會變成這樣。"
司邶淩膝蓋一彎,跪在了墓碑前。
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地上一片泥濘,泥水濺在他的身上。
他堅定的看著墓碑上的人,垂著頭,潮濕的眼睫遮住了他眼底的神色。
雨似乎越下越大,伴隨著風的呼喚。
司邶淩像是毫無知覺一般,就這樣跪在那裡,像是為自己贖罪,也像是在對江妏雲懺悔。
人死不能複生,一切都為時已晚。
江妏雲不在了,他日日夜夜也再不能安眠。
她總是會時不時的出現在自己的夢裡,經常一閉眼就是她的模樣。
似乎,生活裡處處有她的影子。
雨越來越大,天色都逐漸變暗,像夜晚的七八點鐘。
墓地的管理員看到他,勸慰他離開。
他的聲音混著雨聲,有些含混不清:"先生,雨太大了,早些回去吧。"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
司邶淩並未理會,而是像一尊雕塑一般,筆直的跪著。
這一刻,他亦像極了一個佛子。
虔誠的跪拜,隻為求得心靈上的解脫。
雨不知下了多久,漸漸小了,司邶淩感覺自己也頭昏腦漲。
他才從墓地離開,整個人都看著有些頹唐。
墓地的管理員看到他離去,才鬆了口氣。
他搖頭歎息:"又是一個為愛癡情的大情種啊。"
司邶淩直接開車回家,隻是一路上他都有些恍惚,感覺腦袋很沉。
等紅綠燈的間隙,他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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