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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掙紮攀爬了一輩子,才發現自己用歲月和血淚換來的成果隻是旁人唾手可得的笑話,仰望著那些出生在金字塔頂端的天之驕子,依舊遙遙無期。
别看趙鳳聲隻是一位在貧民窟生活了小半輩子的混混,但他身上不存在刁民那些頑劣習氣,受到母親和李爺爺熏陶,懂得自知自省,遠離自矜自負,說白了就是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喜歡夾著尾巴做人,甚至到了妄自菲薄階段,從來沒覺得自己是老天爺垂青的幸運兒。
一條爛命,換取泰亨太子爺生機,連他自己都覺得是挺劃算的買賣,沒有惱怒,沒有憤慨,沒有無奈,默默抽著幾毛錢一根的劣質菸捲,一張有點小滄桑有點小帥氣的臉龐古井無波。
陳蟄熊察覺到腦後的濃烈殺機,繼續四平八穩駕駛著汽車,勾了勾嘴角,不屑一顧道:“我早就說過,按照你們的身手推斷,兄弟倆加在一起都不是我的對手,怎麼,不信?你可以捅下去,看看到底是誰先死。”
一雙迷死萬千女性的桃花眸子急劇收縮,小臂肌肉爆然隆起,蝶舞義無反顧地往前刺去!
但是還沒有捅入想要哥哥小命傢夥肌膚,就被一隻手掌摁住手腕,“花臉,把刀子收起來。”
趙鳳聲製止了流血場面,緩緩說道:“雖然我和莊曉樓隻打過一個照面,但感覺到那傢夥城府很深,陰氣很重,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貨色。他和你有仇,跟我也算有點間隙,估計想人財兩得,順勢報了那三刀的仇。點名要我送錢,十有八九是故意佈下陷阱,先讓咱們自己窩裡鬥,不管誰死誰活,他都能坐收漁翁之利。倘若我去了,你也不會好過,我那幫兄弟找不到莊曉樓,會把氣撒到你的頭上不死不休。我如果推脫不去,你就會為了錢大寶安危找我死磕到底,結果還是兩敗俱傷。莊曉樓這一招借刀殺人用的很毒,恰到好處,咱倆假如起了內訌,那傢夥肯定樂於如此,多動動腦子,不能上了他的當。”
儘管趙鳳聲說的有鼻子有眼,陳蟄熊還是不為所動,一臉的不近人情,“在沒有想到更好的辦法之前,我綁也得把你綁去。”
剛剛收起的蝶舞又悍然出鞘。
“姓陳的,你腦袋被驢踢了?莊曉樓擺明瞭想讓咱們窩裡鬥,你他媽非要往人家的套子裡鑽?!行啊,來!既然你想鬥,那咱們就放開了乾一架,誰贏了就聽誰的主意!”
趙鳳聲沒想到陳蟄熊面對敵人佈置的奸計,成了榆木腦袋不開竅的愣頭青,氣的頭髮根子發麻,連故意蓄養出的那份好脾氣都丟到九霄雲外,不僅開罵,還拉開架勢準備拚個你死我活。
“等救出錢家姐弟,你想往我身上捅幾個窟窿都行。”陳蟄熊沒有動手態勢,隻是極其平靜地踩住刹車,將車子停到馬路中央,後面車輛的謾罵和後腦勺的蝶舞都沒有讓他浮現任何情緒,長臂一伸,拿起趙鳳聲放在那裡的低檔煙,從容不迫點燃,又補充了一句耐人尋味的話,“我的命,不值錢。”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第1頁/共2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