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六日後。
雲皎月回到學士府,府邸裡程二和李虎正帶著府內家仆操練。
一月功夫,家仆身形個個健壯不少。
霜商和煙景看到雲皎月頂著黑眼圈一臉疲態回來,都嚇壞了。
連忙讓火房準備熱水給主母沐浴,催著雲皎月去休息。
雲皎月身體是真撐不住,在青州身體已是超負荷,更何況是又在空間熬了六日。
沐浴還沒結束,就直接在浴桶裡睡了過去。
雙手搭在浴桶邊沿,低頭睡得要死不活,直到鼻梁浸入溫水透不過氣,才被自己嗆醒。
守在門口的霜商煙景聽見聲音叩了叩門,“夫人,您沒事吧?”
雲皎月雙臂因長時間搭在浴桶上有些痠麻,沒法動胳膊。
用力倒吸一口氣,“沒什麼事情,就是手臂有些麻。”
皺著眉頭,揉捏了片刻胳膊。
減輕疼痛後起身穿衣服,將兩人叫進來。
“我不在京都的這些日子,聽說段家出事了?”
雲皎月沒有上床休息,反而是徑直走到梳妝桌前。
煙景見狀,立即明白自家主子是想出門。
上前抽出雲皎月盤發用的髮簪,青絲瞬間如瀑垂下。
邊梳妝邊回稟,“是。夫人你走後,沒過兩日段家就傳出段駙馬已死的訊息。”
“駙馬新婚三月不到,此訊息一出,民眾嘩然。”
雲皎月揉著眉間,心力交瘁,“不是說訊息封鎖了,這事情是怎麼傳出的?”
“是段小姐。”
“她趁著晨間看守之人迷糊……一刀捅死人後,跑去了帝師府告狀。”
雲皎月細眉微挑,對段月薔的血性暗暗吃驚。
然而腦海中自然浮現出段月薔殺死王麻子的一幕,又覺得對方的行為在情理之中。
煙景慢條斯理將皂色紗罩在髮髻上,繼續道,“後來帝師領著一群人在朝堂早會上對徐公公和寧大人進行口誅,下朝後這事情一傳十十傳百,沒過半日的工夫就鬨得儘人皆知。”
霜商沒閒著,拿青黛畫完眉後,從白玉壓絲粉盒裡取出紫茉莉花籽仁製成的珍珠粉,給雲皎月上妝。
順著話題繪聲繪色提及,“聽說文安公主是就寢前知道的訊息。”
“當晚她連衣衫都還未來得及穿好,直接一路冒雨叩響宮門。”
“外頭的人都說,公主是從宮門口哭到了生母鄭貴人的寢宮。傳得……還怪可憐。”
雲皎月斂下神色,越聽心情越沉重。
隨便拿紅色絲綿薄片捲成細卷,在唇上轉了轉,起身往府外走。
兩人連忙跟上。
二十幾天的時間,京都幾乎什麼都沒有變化。
雲皎月掀開馬車簾子吹風,清醒神誌。
視線內酒肆旌旗飄飄,鋪子林立於來往行人之間。
人人臉上都帶著顯而易見的情緒,或悲或喜,或哀或傷。
她收回手靠在馬車內的靠枕上,聽著車軲轆不停滾過砂石的聲音閉目養神。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第1頁/共2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