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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誌峰倒是很大度地笑著客套了兩句,其實他很清楚眼前這位蓉城商界大佬沒太把他當回事。
相較於秦玉蘭的冷淡,翟安然則顯得十分真誠,一口一個趙哥地稱呼著,並且再次跟秦玉蘭講了一邊南河酒業摻假的事情。
提到這件事,秦玉蘭倒是饒有興趣地審視著趙誌峰,她很好奇趙誌峰怎麼會知道南河酒業近期酒水摻假的事,這也是她願意出現在這裡的最重要原因。
“既然你決定解除合同,那違約金準備好了嗎?”秦玉蘭提醒道。
翟安浩點點頭道:“小姨,公司財務上一百萬還是有的,隻是這兩年算是白乾了,看樣子跟爺爺的打賭要輸了。”
翟安浩和翟老將軍打賭的事情,後來作為一樁美談,廣為人知。
趙誌峰當然知道,前世翟安瀾出事,翟安浩铩羽而歸,接連的打擊讓翟家沉寂了一段時間。
直到幾年後,翟安浩才重振旗鼓,一心熱衷於鄉村扶貧,創辦了好幾個扶貧項目,其中最出名的便是將軍茶,帶動了老熊鄉周邊不少貧困茶農脫貧致富。
因此趙誌峰略一思索後便提醒道:“翟少,你們安浩廣告公司單方面解約這件事情,其實可以操作一下。”
“哦,趙先生說的怎麼跟法務不太一樣,難不成趙先生在法律這塊還有所研究不成。”秦玉蘭帶著一絲微笑。
趙誌峰聽出了秦玉蘭的揶揄,淡淡一笑道:“談不上研究,隻是以前剛好遇到過這樣的案子。”
“趙哥,那他們是怎麼操作?”翟安浩對趙誌峰現在是抱有無比的期待,雖然趙誌峰年齡比他小,但是身上總有一種說不出的穩重和氣場。
就像眼下面對自己小姨如此赤裸的審視,全程淡然,換過是他,怕是早都如坐鍼氈了。
“拖!”
趙誌峰隻說了一個字,翟安浩並不是太明白,反倒是秦玉蘭最先反應過來,臉色微微一變。
“你們單方面主動毀約,承擔違約金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但是合同講究公平對等,責任對等,現在的事實是南河酒業摻假,存在嚴重質量問題,你們甚至可以反訴對方賠償你們安浩廣告公司這次合同提前付出的財力。”
翟安浩不止和一個律師溝通過,趙誌峰說的律師都說過,但根本就不太現實。
“趙哥,分析檢測數據隻是我自己找的機構,並不具有普遍性,再說了南河酒業能夠通過完成的權威機構出具的各種檢測報告。”翟安浩搖頭說道。
其實還有一條最根本的翟安浩沒有講,南河酒業這麼大的企業,貢獻的稅收就業崗位等方面豈是他這個廣告公司能比的。
打官司贏的概率基本為零,更别提反訴賠償,傳出去了以後誰還敢找他們做廣告。
趙誌峰其實明白翟安浩的擔憂,但這件事情他十分清楚,南河酒業壓根兒堅持不了多久便會破產重組,所以他才會說拖著不給。
一旦南河酒業因為酒水摻假暴雷,那足以說明安浩公司接觸合同完全正當合法。
“翟少,酒水摻假可是要死人的,更何況南河酒業的銷量在低端下沉市場一直不錯!”趙誌峰隻能點到為止。
翟安浩一聽,瞬間明白過來趙誌峰說的“拖”是什麼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