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指空靈,一指清遠,角羽宮商間似有高山流水,似有海闊天空,手指將七絃變幻出無數美妙的景緻。不虧是古琴名家,顏靈的技藝確實非同凡響,眾人沉浸在這太音希聲中。
忽然,院中,一黑衣男子出現,手持利劍,飛身刺向二皇子鄭陰德。身邊女眷驚慌的摔倒在地,鄭陰德倒是沒有一絲慌張,拿起配劍,身邊的侍衛已經擋住面前。
“鄭陰德,你去死吧。”黑衣男子想要避開侍衛,卻不想纏鬥起來。兩人一招一式轉的多快。黑衣男子下的都是殺招,很是凜冽。所有人都退在一旁,鄭陰德站起身,配劍出鞘,做好了打鬥的準備。
原隻是準備看戲的鄭婉,此時的眼神越來越犀利,心中駭然,這男子的招式和那日想救二哥的蒙麪人一模一樣,兩人身姿差不多,一定是他,鄭婉袖中的手不由握緊,心下一陣擔憂,他為什麼要刺殺鄭陰德,他是太子的人?但不管怎麼說。就他那點功夫也敢來行刺,他一個人怎麼可能打得過這滿院的侍衛,簡直是找死。要不要救他,又該如何救他。這個笨蛋。院子的通道就中間那一扇,抓也好抓,逃也善逃。
鄭婉還未想到對策,轉機就出現了。黑衣男子被逼到了舞台中央,而此刻顏靈姑娘還呆愣的坐在琴桌前。鄭婉心中一喜,但願這個笨蛋能想到。
黑衣男子倒也反應過來,直接伸手將顏靈抓住,劍架在女子脖子上。顏靈一臉驚慌,驚呼了幾聲,鄭陰德的侍衛微微停下,有些猶豫,看向王爺。
“别傷著顏靈姑娘。”鄭陰玄突然開口,鄭婉不屑的看了一眼,還真是一個愛樂癡樂之人,京都紈絝子弟都不敢這般做,你倒好,還真是不過爾爾。
鄭陰德的臉色異常難看,握著劍的手繃得緊緊的,尋常人倒是死了就死了,但這顏靈在大秦國的名聲太大,如果貿然行動怕是招致不必要的流言,到時候他作為刺客的目標,自然要受影響,這女子動不得,“都給我退下。”
侍衛不再貿然行動,隻緊緊盯著黑衣男子。
“你放了顏靈姑娘,本王放你一馬。”鄭陰德說話的語氣中總帶著一絲傲慢。
“你們都給我讓開,去那個亭子裡。“黑衣男子緊緊盯著鄭陰德。
“皇兄,我們退?”鄭陰德說起了話來帶著一絲可怕。
“退,退退。”太子忙點頭。
“走。”男子持劍拉著顏靈往園外走去,眾人隻能呆在原地。待男子走出院子,將顏靈一把推進來,轉身飛速離去。顏靈剛好擋住出口,倒給男子留了些時間。
“想跑?”鄭陰德拽過顏靈,衝了出去。
“追。”鄭南宮命令道,“勞煩寧王和蘇公子留下保護太子,我等前去抓凶。”
“鄭大人放心,鄭大人出去要萬分小心。”寧王和蘇秦師從同一劍客,還算是師兄弟,不過寧王能學劍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才被允許的,這中間酸苦非常人道也。
鄭陰玄武藝平平,在諸多皇子裡實在有些拿不出手,索性留在院中。他見顏靈被甩到一邊,連忙走上前撫慰。
鄭婉作為一介女流,又是鄭家三小姐,隻能假裝與眾人一道守在院中,眼睛卻看向秋乞,眉角一挑,秋乞到底是貼身丫鬟,立馬陰了,悄無聲息的溜了出去。
不遠處的客房,寧顏忽聞外面吵鬨,隱隱約約聽到抓刺客幾個字眼。那個刺客動手了?慌忙起身,卻不想門被打開,閃身進來一黑衣男子。我該不會真是炮灰吧。寧顏心道,驚嚇中捂住嘴,可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瞞得過去,黑衣男子也是一愣,露在外面的眼睛鋒利無比,寧顏的心跳動的不正常,完了,不對不對,記憶說這個刺客最終沒有殺任何一個人,眾人追到祠堂附近就不見了蹤影,這般看來定是鄭婉救的。不過之前鄭泠本來就死了啊。鄭婉也在祠堂關著。現在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