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緊迫,在連夜整頓一番,蘇青帶著胡曲千餘人踏著夜色出城。
一行輕裝簡從,除了弓弩刀具之外,每個人肩上還挎著一個大包。
......
天矇矇亮。
此刻的陳縣已淪為一片戰場。
外圍金人騎兵不斷環繞,時不時發起衝擊,憑藉著地利天雄軍將士們苦苦抵擋。
騎在金兵的高頭大馬上,蘇振業朝縣內喊道:“周廷已經放棄你們了,再不投降等什麼呢。”
“我是徐縣尊,陸帥爺,你們就降了吧。”
在他身邊,是大腹便便的徐縣尊。
他們二人第一次這麼威風,臉上都寫滿了興奮,正不遺餘力的幫助金人勸降。
幫助金人打垮天雄軍,這可是不世之功!
陳縣內某處。
聽著外面勸降的聲音,監軍杜秩朝陸業咆哮道,“陸業,咱家辛辛苦苦帶著南軍從埋伏中突圍,你趕緊想個辦法啊!”
“再不想想辦法,咱們都得死在這!”
他在縣內補給的時候也遭受了伏擊,好不容易從突圍出來找到與主帥陸業彙合,結果又在這陳縣陷入重圍中。
在這整整兩天的血戰,他精神已經瀕臨崩潰。
作為主帥的陸業臉色也沒好到哪裡去,他已經好幾天沒閤眼了。
擦拭著刀鋒上的血汙,陸業冷冷道:“杜監軍覺得我有什麼辦法嗎?”
杜秩著急的問:“那另外三路三軍呢?”
“傳令兵、哨箭、狼煙都發了,全無訊息。”
“另外三路大軍,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陸業仰天望天,道。
得到了肯定的答覆。
杜秩滿臉惶恐,不可置信的問:“怎麼會沒有答覆,總不會也和我們一樣中了埋伏吧?。”
陸業沒有說話,隻是面沉如水。
雖然他也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
但恐怕,他們天雄軍的行軍路線與安排全都被金人知曉了。
而且金人已經在此布了一場天羅地網!
見陸業不答話,杜秩滿臉頹喪的坐在廢墟之中,嚎啕道:“萬事皆休!”
陸業將目光望向這片已經淪為戰場的陳縣。
天雄軍南軍與中軍彙合於此。
可金兵已至,他們隻能依托著縣城的建築與金人騎兵周旋。
沒有鏖戰,隻有小規模的交鋒。
可現在中南二軍已經是強弩之末。
將士們不敢輕易眯眼,生怕一個不小心金人又衝了上來。
這時,一個滿臉的血汙的將領上來稟報道,“帥爺,這些金兵圍而不攻,剛剛又驅了一群百姓來送命。”
“這群該死的金兵,是想讓我們一直保持疲憊!”
“想讓”
陸業咬牙,將拳頭一攥。
可偏偏他無可奈何。
這便是金人騎兵的優勢!
他轉而問,“我們帶的乾糧還剩幾天?”
那將領心痛道,“那徐縣令算計了我們,縣內的乾糧全無,現在兄弟們手上帶的的乾糧就就剩一天不到。”
“接下來怎麼辦,還請陸帥爺決斷吧!”
陸業痛苦的閉上眼。
沒有糧食!
沒有援兵!
沒有訊息!
再睜開眼時,陸業露出一抹決然,“全部人聽命!”
“準備突圍!”
短短四個字,卻像重擊一樣震在了每個人的胸口。
事到如今,雖然每個人都知道如今隻有突圍一條出路。
可更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強行突圍隻是凶多吉少。
絕望的氣息在周圍瀰漫開來。
看出了眾人的心思,可也沒辦法。
陸業站起了身,朝周圍天雄軍將士們道,“這次突圍很多人都會死去,不過這是唯一生路。”
“眼下需要一隊人佯裝突圍,眾將有誰願意組織隊伍掩護突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