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遠是幸運的。
心梗並沒有帶給他任何後遺症,連醫生都說他走運。
之後,他用之前為文小柔建立的慈善基金,幫助更多需要幫助的孩子。
當然,不僅僅幫助身患性病的病人。
與此同時,他創辦了自己的心理谘詢室。
盧姻也跟他一起工作。
忙碌和充實重新塞滿了生活,文小柔的事情被他鎖在了內心的角落。
很少再想起來。
不久之後,陸愛茵出生了。
這更是讓陸行遠從陰霾中走了出來。
眼看著日子一天比一天好。
陸行遠也開始慢慢將文小柔的事情從心中的角落挖出來。
他一點點地消化情緒。
總有一天,再想起來的時候,他會淡然處之。
可是,事情很快就向他從未想過的方向發展了。
陸行遠為了療愈自己,決定去一次初見文小柔的酒吧。
那間酒吧的生意不錯。
哪怕過了五六年,也還經營紅火。
酒吧內部已經重新裝修過,陸行遠在吧檯邊坐下,裡面的調酒師也已經不再是當初那位。
他點了一瓶啤酒。
環顧四周,已經不見當時的影子。
在這裡,他找不到一點觸景生情的條件。
正準備起身離開,耳畔突然傳來一道女聲。
“陸醫生。”
這聲音,陸行遠再熟悉不過。
正是文小柔的。
他抬手揉了揉額角,看來最近要給自己放個假,這都產生幻覺了。
想著,他拿起啤酒瓶,就準備離開。
這時,文小柔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最近還好嗎?”
陸行遠腳步一頓。
他四下看了看,所有人都在忙著自己的事。
並沒有别人和他說話。
若他能幻想出這麼清楚的聲音,那他一定是病入膏肓了。
正當陸行遠懷疑自己的醫學水平時,文小柔又說話了:“你别怕,我隻是來看看你過得好不好。”
這回,陸行遠發現,這道聲音是從他腦海裡響起的。
他真的瘋了嗎?
想著,他快步離開了酒吧。
夜風寒涼,讓他稍微鎮定了些。
他想到那些精神分裂症患者的次人格很多都有獨立意識,他猶豫了下,張口問:“你是誰?”
她說:“我是文小柔啊。”
陸行遠一陣沉默。
他開始思考自己這段時間有沒有什麼精神失常的症狀。
可細想下來,他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
究竟為什麼他會產生一個叫文小柔的人格?
一般來講,精神分裂症患者不會很快意識到自己有其他人格。
說不定他早就病了,隻是病而不自知。
抱著懷念和探究,陸行遠在腦內詢問:“你是什麼時候產生的?”
文小柔過了會才回答:“我今天剛有了意識,就來找你了。”
這不大可能。
今天他沒有受到任何刺激,也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怎麼會平白無故產生一個新的人格?
陸行遠百思不得其解。
從最初的驚訝中回過神後,他心中湧出了一陣難言的酸澀。
如果小柔還在,他就不必用這種“方法”才能和她交流了。
陸行遠覺得心裡的情緒有些難以控製。
以防自己在路邊哭出來,他緩緩向前,沿著馬路行走,邊說:“你能來我很高興。”
文小柔輕笑:“是嗎?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想見到我了。”
這句話讓陸行遠一愣。
這個人格實在是太像文小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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