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尹月就像是一個處在戲外的看戲人。
她好整以暇地看著水清澈。
面對夜曆城的責備,水清澈立刻抬頭看向了夜曆城。
明明上一刻還張揚跋扈,然而下一刻,她的眼裡已經填滿了眼淚。
看著夜曆城的那張臉上,不見絲毫方才的無理取鬨,隻有一片楚楚可憐。
一邊說著,她還一邊聰哥雲袖裡拿出了一張絲巾,輕輕擦拭眼角,身體更是隨著說話,一抖一抖,彷彿壓製著滔天的委屈。
“王爺……”
“王爺您離開這麼久,澈兒很想您。如今您好不容易平安回來,澈兒想要看看您,想要看看澈兒的夫君,澈兒有錯嗎?”
夜曆城的聲音頓時就軟了下來,剛剛的憤怒已經消散於無形,反倒染上了幾分寵溺和無奈。
“澈兒,你先回去,本王稍後就來看你。”
水清澈站在原地,顯然沒有要走的意思,她慢慢抬頭,繞過了夜曆城,看向了裡屋的楚尹月。
楚尹月和水清澈四目相對,她立刻露出了一個妖媚的笑容,同時抬手把身上的蠶絲被往下拉了拉,露出了胸口被夜曆城吻得發紅的皮膚。
水清澈的臉果然立刻變得冷沉無比,她放在身體兩側的手也徐徐握緊成拳,一副要把楚尹月吃掉的樣子。
楚尹月心中大快。
也怪她六年前看不清,當初因為愛夜曆城,所以不知道被水清澈這白蓮花坑了多少次。
如今她想明白了,便也醒悟了,對付白蓮花最好的辦法有二,一是比對方更加白蓮花,二直接化身蛇蠍毒女,毫不猶豫,果斷回擊。
她現在要用的,就是第二種方法。
楚尹月笑出了聲:“王妃,你不要用這種羨慕嫉妒恨的表情看著我,你對我再羨慕嫉妒恨,我的技術你也學不來,我勾引人的本事你也學不來。你放心,等我待會兒把王爺榨乾淨,我會提醒王爺,讓他留點種子來寵幸你,隻不過到時候,王爺的質量……能不能讓王妃你得到滿足,我可就說不準了。”
水清澈眼裡,一抹極致的陰狠順價劃過。
不過在她看向夜曆城之後,那抹陰狠又變成了楚楚可憐。
“王爺,你看楚尹月,她,她怎麼能這麼和妾身說話?王爺,要知道母後,對尊卑貴賤,可是極其在乎的!”
楚尹月好笑地看著水清澈。
高階白蓮花就是高階白蓮花,字裡行間對醫術的追求都非同一般。
比如現在,她察覺到夜曆城似乎沒有什麼幫她的意思,於是直接把顧雲心給拉了出來。
夜曆城可以不管她水清澈,難道還能無視他的生母顧雲心?
不過,楚尹月的心情仍舊沒有什麼起伏感。
她甚至很期待夜曆城因為顧雲心,直接把自己逐出王府。
嗯,這破王府,誰願意待,誰待!他夜曆城那令人作嘔的寵愛,誰願意要,誰要!
然而,水清澈即使已經把顧雲心拉了出來,夜曆城的情緒上仍舊沒有什麼過多的起伏。
“好了澈兒,你先回吧,這些小事,我們以後再說。”
那一刻,楚尹月清楚看到了水清澈眼裡一閃而過的不可置信和微薄浪花,她似乎還想據禮抗爭什麼,不過最後,仍舊乖乖低下了頭,再對著夜曆城福了福身。
“好吧王爺,澈兒……這便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