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孃,這宅子始終是瑜姐兒的,二弟一家想住進來不論如何也得知會她一聲不是?”他沒有立即拒絕,看著是有商議的餘地,實則又把這個難題推到了蘇瑜身上。老太太和二房也怪不著他,畢竟他的話有道理。
話已說到這個份上,蘇宗耀肯定是不會點這個頭了。
蘇宗明心裡既是瞥屈又是窩火,說話的口氣就沒那麼好聽了,“大哥,你要是想拒絕就直說,何必推脫?”
一看蘇宗明變了臉,蘇宗耀覺得這才是他認識的弟弟,“這裡不是下河縣那種鄉下地方,大街上那怕是一塊磚都有明確的歸屬地,這宅子原本就不是我的,我怎麼做得了主?你既然那麼想要這宅子,何不進宮到皇後孃娘面前去陳情,或許看在你是她親叔叔,你們二房又曾經那麼照顧她的份上,她會網開一面,將這宅子贈與你也說不定。”
“你……。”蘇宗明蹭的一下站起身,“你敢羞辱我。”他這輩子就隻占了個蘇瑜叔叔的名份,也就是見面打個招呼的情份,當年蘇玫乾出糊塗事逼得沈重霖休她,這種大仇哪裡來的情份?
“夠了。”徐老太太可不想兩個兒子真鬨起來,“都是自家兄弟,鬨成這樣成何體統?老二,你大哥說得對,此事的確須得支會皇後孃娘,這樣吧,你們回去等訊息,你大哥會立即把訊息遞進宮裡去,皇後孃娘要是答應了,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事已至此,蘇宗明夫妻兩個也别無他法,隻得怏怏離去。
何氏一直沒作聲,但她對今日丈夫的表現很是滿意。
“耀哥兒,我知道從前你們大房沒少在二房面前受委屈,但那畢竟是過去的事了,如今你的身份非同一般,何必與你弟弟計較?”
蘇宗耀沒說話。
何氏心想:您怎麼隻說大房在二房面前受委屈,怎麼不提提大房也沒少在您面前受委屈?
蘇宗耀恭恭敬敬站在徐老太太面前,態度誠懇聆聽。
徐老太太又歎道:“咱們蘇家在前程上有宮裡的皇後孃娘幫襯,總算是熬出頭了,可是咱們家在盼姐兒和憐姐兒這一輩女娃居多,隻得禮哥一條根,你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得看在蘇家列祖列宗的面子上幫襯幫襯二房不是?你弟弟已經說了,等到自己真正有了個落腳地,就要督促禮哥兒好好讀書,將來考個功名,也好讓皇後孃娘臉上有光才是。”
提到這事兒,蘇宗耀用十分懷疑的目光凝視著徐老太太,到了嘴邊的話又生生的給嚥了回去。
蘇懷禮考功名?除非六月飛霜下冰雹,寒冬臘月乾旱地。
一想到那日見他擁著一個女娼進到私窯的情形,蘇宗耀就覺得自己要趕緊回去再拿水好好洗洗眼睛。
徐老太太不知道蘇宗耀在想什麼,隻一味的替二房說好話,“你聽阿孃的話,給宮裡傳話時撿該說的說,禮哥怎麼也是她的弟弟,這要是換了親生的就是當朝的國舅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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