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苗二姐一臉斑駁淚痕,再聽到院子裡有什麼東西在砸的動靜,他沉了表情繞過苗二姐走進去。
但見院中場景,也先是一滯,幾個闊步上前一腳將程山踹開。
程山撞到牆壁掉在地上,開始渾身抽蓄口吐白沫,程山爹孃嚇得衝過去,抱著程山開始哭天搶地。
苗二姐也重新回到院子裡,看著已經被驚懼得眼神呆滯的采玉,忙走過去將她抱在懷裡。
“采玉,采玉,你說句話好不好,你别嚇我。”
采玉什麼也說不出來,隻目不轉睛的看著血肉模的夏蓮,眼睛裡沒有焦距。急得苗二姐抬頭問青藍,“這可怎麼辦啊,怎麼辦啊?”
青藍雖然見過比這個場景更慘烈的環境,到底因為是苗二姐的姐妹,他也不忍心。想離開去叫人,又擔心苗二姐和采玉,隻得掏出束袖中的信號煙朝天空一彈。
接著‘嘭’的一聲響,沒多久,院子裡幾個隱衛從天而降,青藍吩咐,“送采玉姑娘回宮交給袁嬤嬤。”又看向苗二姐,“你回王府吧。”
苗二姐搖了搖頭,哽嚥著聲音,“我跟采玉一起進宮。”說著,眼淚滴在采玉微敞的兜衣上。
“去吧,等這裡完事了,我再進宮接你。”
遠處的太陽開始低垂,血一般的顏色在無垠的天跡逐漸漫開,微涼的風拂過宮簷,簷角上的獸形鈴鐺,左右搖擺著清脆的鈴音。
禦醫和宮裡有經驗的嬤嬤一同從采玉睡的屋子裡出來,先給皇後孃娘請了安。
蘇瑜神情凝重的坐在椅子上,腰有些發酸,蝶依拿了個枕頭給她歪著,她先問的禦醫,“采玉的身體如何?”
“回娘娘,采玉姑娘並未有性命之憂,隻是她心靈受愴嚴重,潛意識將自己封閉起來,這才不哭不笑,不聲不息,像個活死人。”
“那要如何用藥?”
問出來蘇瑜就後悔了,心靈受愴的人,藥哪裡有用?
果然,禦醫說:“老臣隻能開些益氣養生的藥,采玉姑娘心裡的愴傷,恕老臣有罪,老臣沒有法子。”
“這話是本宮問拐了,俗話說心病還需心藥醫,有勞了,你退下吧。”
“不敢,老臣告退。”
禦醫背身一邁過門檻,蘇瑜就問適才給采玉檢查了身體的老嬤嬤,“跟本宮說實話,她有沒有……?”
皇後話未說話,老嬤嬤卻很清楚皇後未了之語的意思,曲了曲膝,“皇後孃娘寬心,采玉姑娘還是完壁之身。”
蘇瑜稍稍鬆了口氣,又聽老嬤嬤言道:“隻是渾身上下不少青紫,有被掐的,也有被咬的,老奴瞧著實在不忍心。”
瞧著不忍心,就是她聽著也不忍心。采玉那麼一個乾乾淨淨的姑娘,哪裡受得住這要瓣侮辱?蘇瑜緊了緊拳頭,起身準備往裡去,袁嬤嬤正巧出來攔住她,一邊抹著淚,一邊說,“别去看了,仔細瞧了心裡不痛快動了胎氣。”
蘇瑜哪管這麼多,略略繞過袁嬤嬤去到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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