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娜沒有聽懂這個成語的意思,但她看出了對方似乎很緊張很緊張,額頭上全是汗,她這才明白對方可能是在緊張和害怕,她忙鼓勵的說:“安小姐,進去吧,祝福你和你的孩子終於團聚在了一起。”
陌生人給予的溫暖,讓她的心漸漸的放鬆下來。
“謝謝你利娜。”安楚然深吸一口氣,推開病房門走進去。
病床上,躺著一個小小的身影,孩子身上插了許多儀器。
安楚然隻看了一眼,心口就像是被人拿著刀子狠狠地紮了一刀,泛起劇痛來,連帶著每一口呼吸都彷彿牽動著每一個神經末梢,痛的她幾乎要窒息。
十幾步的距離,卻讓她有些寸步難行。
孩子像是睡著了,隻有微弱的呼吸在跳動,小身軀瘦骨嶙峋,耷拉在床邊的一隻小手像是竹節一般,上面幾乎沒有幾兩肉。
站在床前,當孩子慘白凹陷得幾乎不成形的模樣映入眼簾時,安楚然鼻尖瞬間酸脹,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她雙手緊緊捂著嘴,拚命忍著即將要奪眶而出的眼淚。
這就是她丟失多年的孩子嗎?
之前隔著視頻看孩子時,她已經心疼得不行,現在當面親眼看到兒子的樣子,她差點崩潰,身形幾乎站不穩。
她的孩子從生下來就離開了她,到底是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插滿儀器的樣子?看著就像是瀕臨在死亡邊緣……
安楚然心痛如刀割。
“對不起,是媽咪來遲了。”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的奪眶而出。
世界上再沒有骨肉分離的痛苦更讓人錐心刺骨了。
在這一刻,安楚然恨不能立刻將唐晚秋和安國平兩人大卸八塊。
如果不是他們將孩子從她身邊奪走,她的孩子又怎麼會病懨懨的躺在病床上,還要靠這些儀器來續命!
“……以後媽咪都不會再離開你了。”她哽咽的說著,顫抖著手想去觸碰兒子瘦的隻剩骨頭的小手,可是卻害怕抓痛了他。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人推開來。
安楚然看向門口,一個身形高大,身穿白大褂的東方面孔映入眼簾,男人約莫三十歲的年紀,鼻梁上帶著一副金絲眼鏡,眉目深邃,看人的眸色很淡,薄唇的顏色卻偏紅。
“這位小姐是?你認識我的病人?”
對方說著一口流利的中文。
完全聽不出半點其他口音,咬字特别純正。
安楚然詫異了,解釋了一句:“我是孩子的母親,”
緊接著她急切的追問兒子的病情,“我想知道孩子目前什麼情況?他得的什麼病?”
這些大大小小的儀器,似乎並不能醫治好他,隻能將將吊著他的命似的。
每看一眼心口就泛起疼來。
聽到女人說自己是孩子的母親時,男人眸裡掠過詫異的神色。
眼前的女人五官長得極其美麗,對,就是美麗,縱使他見過無數張面孔,仍然在看到她的第一眼被驚豔到了,秀眉俏鼻櫻唇……
巴掌臉大的小臉上,五官不管是單獨拎出來,還是組合在一起,都有著别樣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