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燕回的鼻子,頓時噴出血來,濺在了流金象牙的傢俱上,看起來觸目驚心......
兩個男人,把對方往死裡揍,你來我往。
大約十分鐘的樣子,雙雙倒在地毯上,胸口起伏著劇烈喘息,終是喬時宴逞凶鬥狠更勝一籌,所以孟煙下來的時候,喬時宴已經站了起來,還狠狠地踢了孟燕回一腳:“廢物。”
孟燕回想爬起來,但終是徒勞。
“哥!”
孟煙快步跑過去,她艱難地扶起孟燕回,等站穩了她又情不自禁地叫了一聲:“哥!”
爾後,她就落淚了。
當初她不聽他的話,偷偷跟喬時宴來往,以至於後面泥潭深陷,這麼久了,他們兄妹才得以見上一面,這一面有多困難、有多心酸......隻有他們自己最清楚。
孟燕回鼻青臉腫。
他溫柔撫摸妹妹的腦袋,就像是從前一樣,他對她沒有一句責怪的話。
他說:“我現在帶你走。”
孟煙卻輕輕搖頭,不隻因為喬時宴手裡的證據,就算是因為津帆跟小何歡,她也不能一走了之,她跟喬時宴幾年夫妻,他的脾氣她再清楚不過。
孟燕回還想說話。
孟煙扶著他,她衝著傭人說:“拿藥箱到小花廳裡。”
傭人恭恭敬敬的:“是的太太。”
......
兩人進了小花廳。
孟燕回望著妹妹,目光深沉:“為什麼不走?”
孟煙沒有立即說,她拿了剪刀幫著他剪掉破碎的衣裳,等傭人拿了藥箱過來,又小心翼翼地為他消毒上藥,等弄得差不多的時候,她才開口:“哥,你可以理解為我被人養習慣了,一個人要撫養兩個孩子多累啊!喬時宴是津帆的親生父親,他不會薄待他,若是離開他、跟他離婚,以後重新再找其實也是從一個火坑跳到另一個火坑!他可能還沒有喬時宴有錢,他也可以沒有喬時宴待我慷慨大方......哥,現在的生活挺好的,我很知足!再說,他都把肝切給我一半了。”
她說著言不由衷的話。
孟燕回可以猜到原因,但他不讚同她。
他說:“小煙,如果你是為了哥哥,我可以為了你的自由去坐牢的!十年、二十年我都認了,另外,我雖沒有喬時宴富有,但是我的賬戶上也至少百億的負資產趴著,這些足以養活你跟兩個孩子......現在,你跟我走!”
他捉住孟煙的手,想帶她走。
孟煙不肯。
她輕搖頭,慘淡一笑:“哥,你大概不知道在柏林的時候,我紮過他一刀的......但是他的命硬,他的心臟長在了右邊兒,最後他還是活得好好兒的。我自首我進了監獄裡都逃不過他,我還是回到他身邊了。”
“隻要有軟肋,我就走不掉。”
“哥,你不要管我......我能讓自己活得很好,哪怕是在他身邊。”
......
孟燕回死盯著她。
眼前這個,早就不是他懵懂的妹妹,他的妹妹哪裡有這樣強大的能量,她碰到一點兒小事兒就傷心得整夜哭泣,而現在她卻甘願跟惡魔共枕,她還能笑著說一句,她過得很好。
他的眼圈,微微發紅。
孟煙心裡也難過,她走到他身邊,輕輕靠在哥哥懷裡。
像小時候一樣。
她哽咽輕喃:“哥,小煙長大了,小煙也有自己想保護的人了!信我一次好不好,我不會讓自己萬劫不複的,我會努力地、好好地活著。”
門口,一道身影靜靜站立。
是喬時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