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種由內而外,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氣息,顧溪不止一次忍不住去想,穆爺爺年輕的時候該有多帥。
說不定和蘇謹庭有一拚。
穆老爺子見到兩人便笑了起來,隻是那雙眼睛卻一直沒離開奶奶。
“爺爺怕你們迷路了。”
“穆爺爺,我們都來多少回了,就算閉著眼睛都不會迷路,我看呀,你是迫不及待想見奶奶吧?”顧溪笑嘻嘻地說道。
穆爺爺哈哈一笑,幾分爽朗,幾分寵溺,“你這丫頭啊。”
奶奶洋怒地拍了拍顧溪的手,“又開始胡說八道了,你穆爺爺這麼大歲數了還開他玩笑。”
“我哪有開玩笑,穆爺爺老遠看見您眼睛就開始放光了。”
穆爺爺看出老太太臉色不好,便說道:“好了溪溪,先扶你奶奶進屋再說吧,别在外面站著了。”
“好的穆爺爺。”
顧溪扶著奶奶,往樓裡走,穆爺爺自己還杵著柺杖,卻頻頻回頭提醒兩人慢點。
到了屋裡,兩位老人便坐在一塊開始寒暄,顧溪便幫忙洗水果收拾屋子。
顧溪經常來穆爺爺家,來這裡就跟在自己家一樣,唯一讓她想不明白的就是,奶奶和穆爺爺都都單著,無兒無女,兩人心裡都掛念著對方,為什麼不直接在一起呢?
顧溪正想得出神,穆戰池回來了,他把車鑰匙隨手丟在櫃子上,換了鞋走進來。
“戰池,你跟我過來一下。”
顧溪跑過去,拉著他便往屋裡跑,穆戰池一頭霧水,不知道她神神秘秘的要乾什麼。
她關上門,回頭盯著穆戰池,臉上有些不好意思。
“你要乾嘛?”穆戰池撞上她漂亮的眸子,神色不太自然,他扭頭走到電腦桌前坐下,打開了電腦。
顧溪又跑過去,在他旁邊蹲下,雙手抓著桌子,眨巴著眼睛,“穆戰池,你能不能借我五千塊錢。”
穆戰池動作一頓,扭頭將視線投在她的臉上,“你借錢乾什麼?”
“我......”顧溪支支吾吾地,眼珠子亂轉,“我有事。”
穆戰池冷笑一聲,“你有事?那你怎麼不找蘇謹庭借?”
“哎呀,你乾嘛對他那麼大敵意,他人很好的。”
聽她向著蘇謹庭說話,穆戰池的那張臉更臭了,他幽深晦暗的眸子望著她那張帶著幾分羞怯的臉頰,眼中蘊藏著對某人的想念。
窗外的光在她臉側蒙上一層夢幻的色彩。
穆戰池回過神,冷漠地說:“那還來找我借錢乾什麼?他這麼好,怎麼還讓你到處借錢?”
顧溪不樂意地反駁道:“我哪有到處借錢,我就找你借了,你借不借吧!”
“你先告訴我,你借錢乾什麼?”在穆戰池的記憶裡,顧溪很少找他借錢,認識這麼多年,加上這次,滿打滿算才三次。
前兩次,是因為給顧奶奶治眼睛。
而那次穆爺爺得知後,將所有積蓄都拿了出來,奶奶卻逼著顧溪將錢還了回去,也就是那次,奶奶拒絕了治療和吃藥,到現在徹底失去了光明。
顧溪抓著桌子,手指緩緩收緊,她垂下眼簾,輕聲道:“我不能告訴你。”
“是不是因為他?”
“不是。”顧溪彆扭的小聲嘀咕,好似每次說道蘇謹庭,她神色就變得不太一樣。
穆戰池認識她這麼多年,從未見她對自己露出過這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