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溪張了張嘴,不知道如何回答他。
而蘇謹庭也在等著她的答案,房間裡特别安靜,兩人說話的聲音也並不大,可其中夾雜著的硝煙味,卻十分的濃鬱。
彷彿隨時都會一觸即發。
“所以,你堅持認為,我和你之間的關係如何,都是靠穆戰池來決定,而不是因為你做了什麼而決定嗎?”
“那如果死的是我呢!”他聲音徒然拔高,顧溪懷裡的念曦被這道聲音驚得瑟縮了一下。
顧溪苦笑,“你本事這麼大,怎麼會死?”
“本事再大也是人,是人都會死,你從來都是擔心我會不會殺了穆戰池,而你卻從未想過穆戰池會不會殺了我,你從未像相信他一樣相信過我,從前是,現在也是。”
顧溪被他堵得啞口無言,而實際上,無論相信與否,穆戰池死了,他們現在討論這些根本就毫無意義,也改變不了什麼。
根本就不在同一個維度,兩人也討論不出最終的結果來。
蘇謹庭這話充滿了濃濃的失望,他忽地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關門聲傳來,顧溪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
酒吧裡。
齊宴秋給江景鶴使了個眼色,後者有些無奈,他伸手去拿蘇謹庭手裡的酒杯。
“行了,你傷還沒好,别這麼喝。”
蘇謹庭往後一靠,扯了扯衣領,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倒頭來,卻是我錯了。”
齊宴秋歎了口氣,“老大,你沒錯,其實吧,你就是衝動了而已,如果你不對穆戰池動手,錯的就是他,這麼明白的道理你咋還想不明白......”
他話還沒說完,江景鶴在桌底下踢了他一腳。
齊宴秋咳了一聲,連忙打住後面的話。
蘇謹庭幽幽地看著兩人,齊宴秋鬱悶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這事兒吧,到了現在,也分不清誰對誰錯了,蘇謹庭要的,和顧溪想的不一樣,就註定了他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他想要顧溪無條件的站在他那頭,要顧溪對他的愛,超越所有人,哪怕他殺了穆戰池,顧溪對他的愛也依舊不減。
但是這怎麼可能呢?
更别說他當著顧溪的面對穆戰池動手,先别管顧溪和穆戰池之間是什麼樣的關係,哪怕隻是普通朋友,他做這事兒,顧溪都會接受不了吧。
又怎麼可能站在他那邊,讚同他的做法?
要說蘇謹庭衝動的原因,就衝動在穆戰池綁架了顧溪,而顧溪明知道穆戰池綁架她,還對他如此維護,甚至蘇謹庭帶傷去救她,換來的卻是她的仇視。
你說這怪誰?
要說怪穆戰池,也完全怪不上,站在穆戰池的角度來說,他認識顧溪比蘇謹庭早,是蘇謹庭的出現橫刀奪愛,不僅如此,蘇謹庭還毀掉了蕭家,將他關在地下室裡折磨了三年多。
換做任何一個人,做出這種事都不奇怪,而他也拿自己的性命,來賭一個蘇謹庭與顧溪分裂結果。
這三個人,都在鑽各自的牛角尖。
齊宴秋和江景鶴也不好評價。
江景鶴也喝了一杯,他問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