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留謝玄在原地。
謝玄目光呆滯地望著一處,背靠著牆,正仰著頭,放空著。
不知過了多久,陽光被人擋住,他扭頭看,是心腹的太監尋來了。
“殿下,您怎麼又在這兒。”
謝玄不動,“心裡煩。”
太監惆悵道:“陛下刀子嘴,豆腐心,您聽一耳朵就過去了,切莫當真呐,您現在,可是陛下唯一的子嗣。”
謝玄垂眸,“倘若,他回來了,我算什麼。”
太監蹲下,苦口婆心勸道:“殿下,丞相和皇後孃娘,都在為您謀劃啊,您也是陛下的嫡子,何必和别人比較呢。”
謝玄面上愁色消散,眸光幽冷,盯著太監,“本王也不想比較,所以他絕對不能回來。”
他不需要手足,更不想要襯托别人。
他生來就該做儲君,做帝王的,母後和舅舅都是這樣告訴他的。
“是,是,”太監見他態度突變,都習慣了,“丞相大人一定會為您解決後顧之憂。”
*
同一時刻。
京城。
沈妙儀穿著淺粉色的襦裙,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去了周家門口,轉了兩圈。
聽說京機衛多半都去了避暑山莊,護衛皇帝。
她不確定,周韜去沒去。
也是湊得巧,她瞎轉悠時,周韜正好回家吃午膳。
“表小姐?”周韜欣喜。
沈妙儀轉身,佯裝意外,“周大人,我上次有個香囊落在你家了,今日來取,還怕你不在家呢。”
上回,是來取手帕。
這次,是來取香囊。
周韜嘴角勾起一絲奸笑,看來這國公府的貴女,也沒多矜持,不過見了一回面,就按捺不住,頻頻送上門來。
不過,也正符合他心意。
他拎著食盒,將家門打開,笑著請她進去。
沈妙儀走進院落中,還小心翼翼地朝外瞅了一眼,生怕被熟人看見。
還好,周家住在百姓聚集之地,她遇不到熟人。
她主動問起,“周大人,這次沒隨京機衛一起,去避暑山莊嗎?”
周韜點頭,“不是所有人都去,總得留人守在京城。”
沈妙儀“哦”了聲,“那周大人必然是很出色,所以才被留下主持大局。”
周韜臉一僵,自己都不明白,要主持什麼大局。
當下,沈妙儀已經熟稔地走進房中,“我的香囊在哪兒?”
她進了房中,直奔上回躲藏的衣櫃,她上回就是將香囊扔在裡面了。
今日,周韜將衣櫃收拾得整齊不少,至少沒有上回那股子怪味了。
沈妙儀找了找,卻沒找到香囊。
“在這兒。”身後,周韜聲音響起。
她轉頭望去,見周韜站在床榻邊,將藏於枕下的香囊拿了出來。
沈妙儀哪有什麼不懂的,羞澀地低頭,“你怎麼將香囊放在那裡。”
周韜走來,將香囊放在她手上,順帶撫過她的手心,“嗯,安眠。”
沈妙儀羞赧得支支吾吾,“你,你這哪裡是安眠,你分明......”
周韜發笑,“表小姐,那你呢,為何獨身前來,與我孤男寡女共處?”
他說得這樣直白,是沈妙儀沒有料到的。
但也正中她下懷,畢竟,她最初目的是為了懷孩子,可沒有時間一直和周韜周旋。
於是乾脆轉過身,假裝不敢看他,“沒有,你别胡說,我才沒有别的心意。”
卻突然看見角落中閃過一隻老鼠,沈妙儀頓時驚慌地喊叫。
周韜見狀,上前護她。
兩人順勢抱在了一處,沈妙儀倒在他懷中,半晌沒起身,雙手纏上了他的脖頸,直勾勾地望著他,“我害怕。”
“别怕,我會保護你的。”周韜嘴角噙著笑,一把將她抱起,見她無反抗之意,欣喜若狂。
他安耐住急切,緩緩將她放到床榻上。
......
時辰尚早,沈妙儀回到公府時,還是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