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容司璟沉了臉,白芷趕緊跪下告罪,“奴才多嘴,奴才錯了,請殿下責罰。”
容司璟:“自己下去領罰十個手板吧。”
白芷:“是。”
白芷弓著腰退了出去後,鬆一口氣。
才十個手板而已,但是如果能夠因此在太子心底,留下一個念頭,或許用不了多久,這個念頭生根發芽後,主子就能夠跟太子妃更進一步。
他們家主子什麼都好,但就是太清心寡慾了,而且也很孤單辛苦,平時笑都不達眼底。
白芷他們雖然都對太子忠心耿耿,但是有一些事情,可是他們這些奴才無法代替的。
唯有太子妃可以辦得到。
薑南枝是天黑透了才過來容司璟的寢宮。
她剛剛沐浴更衣過,長髮隻是簡單用玉簪挽著,未施粉黛的臉龐卻也美得如盛開的芙蓉般水靈。
薑南枝給容司璟微微福身行禮,然後就命人把自己的一些東西,都搬到了屏風旁的軟塌那。
容司璟依靠在床榻上,雖然頭沒有轉過去,但餘光卻能夠瞥到小太子妃走過那輕揚的裙襬,不知道怎麼的,他又想起來那日在溫泉行宮的情形了,手中拈著佛珠的速度,忍不住加快。
明明已經過去許久了,但是容司璟畢竟二十年來不近女色。
太子妃可能是他最近的女色了。
他半垂眼,又拈了拈佛珠......突然有一些後悔不該讓小太子妃登堂入室了。
薑南枝突然問道:“殿下,您認為商大人怎麼樣?”
容司璟斂眉,“為什麼突然問起了那個棺材臉?”
隔著屏風,薑南枝沒有注意到容司璟不悅的表情,她小聲道:“我懷疑他好像是喜歡我阿孃,但沒有證據,想先知道他的人品怎麼樣,如果人品不錯的話,想著能不能撮合他們。”
商遲喜歡太子妃的阿孃?
容司璟胸中那種若有似無的酸意,瞬間煙消雲散了,他輕咳一聲,“商遲品性正直,剛正不阿,而且人還十分聰慧,斷案如有神,孤已經打算讓他進入內閣,假以時日,他應該就可以徹底代替薑望了。”
薑南枝愣住了,怪不得那天會在東宮見到商遲,原來是太子有意讓他以後做內閣首輔?
如果商遲真的做了首輔,他又娶了她阿孃的話......估計會把薑家人給氣死了吧。
反正肯定會把她親爹薑應卿給氣死。
也不知道為什麼,薑南枝突然有點期待那個畫面了,雖然薑應卿是她親爹,但的確也不配做她親爹。
可能是薑南枝沉默得時間有點長,容司璟忍不住問道:“需要孤撮合他們嗎?”
薑南枝回過神兒來,“啊,暫時不用,因為我還不知道阿孃的心意,哦,也不知道商大人對我阿孃的心意,是不是我猜錯了。”
“嗯。”容司璟沒說話了,他又低頭繼續看兵書,情緒倒是比之前好了許多。
夜深了,宮人將蠟燭都熄滅,隻留了高桌上的兩隻蠟燭,散發著溫柔的橘光。
薑南枝用被子拉起來,蓋住了自己,她今晚並不打算做什麼,這些日子的確有點累,所以打算好好睡一覺。
可閉上眼沒多久,她就夢到了前世在城樓之上的情形,薑檀欣笑得恣意,“枝枝,你永遠都不會有自己的孩子的,永遠都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