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霍潯陌感覺有人在拖拽自己,漸漸清醒過來,就被扔到了一個男人面前。
她抬起頭來,看著男人,男人二十五六歲,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眉目長得跟容灼還有幾分相似,手裡拿著槍,一臉殺伐,即使是多年不見,她也認得他來,是容二爺,容霖。
她心裡一下子明白而過來,他們母子是被他抓了。
她轉頭,就看到霍贏被一個匪徒押在不遠處,手腳被綁,跪在地上,小傢夥抿著嘴唇,有些淤傷的小臉倔強又隱忍,不哭也不鬨。
而周圍,已經被容灼帶人和警方一起包圍了。
這裡是錦城郊區的一處農場,容霖所在的位置,是農場的主房屋前,他們身後的屋內,潛伏著不少持槍的匪徒,占據了地理優勢。
容灼雖然在人數上有優勢,但兩方交鋒,誰輸誰贏,還不好說。
容霖一把揪住霍潯陌後腦的頭髮,將她拖了起來,面對著容霖:“容灼,還認得出這個女人吧?”
霍潯陌青絲淩亂,衣衫不整,臉上有多處擦傷,額頭上還覆有血塊,精緻的面孔,早已經面目全非,唯有一雙眼眸,黑白分明,泛著清輝。
容霖手上一用力,她就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氣,發出呼聲。
容灼冷冷地打量著她:“霍潯陌早就已經不是我的妻子,你覺得你用她,還威脅得了我嗎?”
此話一出,全場陷入短暫的安靜。
容霖一眾惱怒,冒險費心劫來的人,竟然沒用?
霍潯陌扯了下染血的嘴角,迴應道:“容二爺,我五年前,就已經不是容太太了,你抓了我並沒有什麼用。”她看著不遠處冷峻的容灼,不會拖累到他,也算是一件好事。
卻她的心裡,卻涼透了。
當初的真心相付,多年的糾纏,終究是錯了。
她慘然一笑,垂下眼眸。
容霖突地抓緊她的頭髮,迫使她抬起頭來,看著容灼:“霍潯陌,看到了嗎?這個男人,是何其的無情,哪值得你當年,冒著生命危險,大費周張地救他?”
“你愛他愛得死去活來,非要嫁給他,看他現在把你折磨成什麼鬼樣子,是不是後悔了?”
他嘲笑著,憤怒著。
原本想著,抓了他們母子,可以要挾容灼,誰知,她不過是個棄婦,沒用的廢物。
霍潯陌被他抓得頭皮發麻,眼底閃著淡淡的淚光。
她扯扯嘴角,微微張口,吸了幾口氣,才有力氣說話。
“二爺說笑了,我愛他,是我年少輕狂,心甘情願的,這是我自己的事,他愛不愛我,是他的事,這兩件事,本也不相乾,沒什麼好後悔的。”
“就像沈希瑤愛著你一樣。”
“她為了你,可以整容,改變自己的面貌,心甘情願當你的棋子,甚至,不惜犧牲你們的孩子。”
“而你呢?現在做出這樣的事,根本就沒有考慮過她吧……”
“啪!”被她反過來直戳心思,他又急又怒,狠狠地甩了她一個耳光。
她的頭偏了過去,嘴角又有新的血溢位來,耳朵轟鳴,半邊臉都疼得麻木,臉上腫起五指印。
她慢慢轉過頭來,堅定地看著他。
“所以,你看,感情的事,不過如此。”
她抬眸,看了眼不遠處的容灼,往日種種,皆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而已。
“今日落到容二爺的手中,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隻求二爺放過我的孩子,他還隻是個小孩,相信二爺也不想這一生,一閉上眼睛,腦海裡就是我兒子這張小臉吧?”
容霖看向地上的霍贏,他紅著眼睛瞪著他,孩童臟兮兮的臉上,一雙眼眸是那樣的純真無辜。
他是為了奪權,不折手段,雙手染滿雙血,但對這樣的一個孩子,還真不忍心。
“要殺要剮倒不必,”他目光一一看過全場,最後落在她的身上:“隻要霍小姐脫了衣物,讓大家一睹前容太太的儀容,我就放過你們母子,畢竟,你也是他容灼的女人啊!”
容霖目光灼灼,他倒是要看看,容灼對這個女人,是真的一點都不在乎,還是他在耍什麼花招?
他話一落音,後方就是一片騷動。
這些匪人,都是亡命之徒,對容灼這樣的豪門大族子弟十分仇視,雖然眼下,這個女人隻是他的棄婦,但也是他的前妻啊,能看看她脫光衣物的樣子,比將他踩在腳下,更讓他們痛快。
個個獸血沸騰,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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