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泱瞳光一凜,周身泛起一陣寒意。
彷彿有一隻怪獸在身後捕殺,她卻毫無知覺。
她和京寒洲趕過去時,傅容理已經被送到了法醫部門,法醫進行瞭解剖研究。
法醫解釋:
“是突發心臟病死亡。”
“至於觸發原因,應該是她體內的多種藥物相互作用。”
“而且我們在她的脖子動脈上,發現新的針孔,其中一種藥物,就是從這裡注射進去的。”
“也就是三十多分鐘前。”
程泱和京寒洲在法醫的引導下,看著屍體脖頸動脈上的針孔。
他們趕過來用了三十分鐘。
三十多分鐘前,也就是在傅理容快要被押到第七部門的時候。
她是在路上被襲擊注射了藥物,被滅口的。
而步行川他們,竟然毫不覺察,可見行動的人能力之強。
程泱又檢查了傅理容的全部化驗報告,也看到了那類生物病毒藥劑。
是利高家族的人。
她想起容與曾經說的,他們浸透到世界的各個角落,各個行業,無孔不入。
她能夠感受得到,他們已經滲透了首都。
隻是單純的利高家族式存在?還是衝著她和程衍而來?
她不得而知。
雖然傅理容死了,但證據確鑿,喬蕾被謀殺一案,程泱完全洗脫了嫌疑,由京寒洲負責審理。
程泱回到大泱醫院,已經是下午。
江九恒將從喬蕾那裡拿來的藥物,直接送進了實驗室,交給了魏成淵教授。
下午空檔時間,程泱去病房看青鳥兒。
剛走到門外,就聽到裡面傳來爭吵聲。
“喬爺來我病房做什麼?不會是對我餘情未了吧?”葉鳶靠著床頭,打著石膏的長腿搭在床上,紅著眼睛冷笑。
“餘情?對你這種白眼狼?嗬!”
喬沃居高臨下看著床上的人,滿目恨意:“我是來欣賞你這悲慘的樣子。”
葉鳶眼淚倏地湧了上來,她暗暗咬緊牙關,微微閉眼,死死地憋回去。
“你也好不到哪裡去,聽說差點腦癱了。”
“我是因為誰才這樣的?你個沒良心的……”
葉鳶一怔。
喬沃也怔住,隨即陰冷邪笑:“你在想什麼?你不會以為,我會拿命去救你吧。”
葉鳶心下一動,剛剛那麼一瞬間,她的確是這麼認為的。
喬沃俯下身來,兩四目相對。
葉鳶憋著氣,不敢呼吸。
一呼吸,就會吸入這個男人的氣息,她怕。
看她一副要把自己憋死的樣子,他下意識地直身,拉開和她的距離,卻說了狠話。
“葉鳶,你配嗎?”
葉鳶哽咽,暗暗吐氣,一陣顫栗後,稍稍緩了下來。
清冷地笑道:“喬爺别自作多情就好。”
“我厭惡你還來不及呢。”
“真好,我也很厭惡喬沃你呢。”她清冷的樣子,看起來那麼真心。
喬沃莫名地心頭一痛,眼睛紅了幾分,重新打量著她。
“就你這鬼樣子,還厭惡得了我?葉鳶,看你現在的慘樣,我還以為你能混得多好呢。”
“你也不過如此嘛。”
“喬爺看夠了我的笑話,就滾吧。”
喬沃冷冷地打量了她一番,出了門,“砰”地將門摔上。
葉鳶身軀跟著一抖,眼淚流了出來。
喬沃一出門,就正對上程泱,不由一震,眼睛紅得厲害。
程泱跟著他,往旁邊的走廊裡走了幾步,這才開口:
“喬沃,這些話,本來不該由我來跟你說,我也不願說,可我不願看到因為誤會,口是心非,而釀成悲劇。”
就如前世她和容與。
他們之間,都沒有誤會和互相傷害。
是一個愛而沒有表露,一個不敢去衝破桎梏。
如果可以,她絕不願意經曆前世那些。
“如果你對葉鳶是有感情的,那麼,請坦誠你的內心,拿真心去對待。”
“如果沒有,何必糾纏下去,放過别人,也放過你自己。”
喬沃一怔:“程泱,你才多大年紀,怎麼跟個老太太似的。”
“頓悟不在年紀,而在……智慧。”經曆。
“葉鳶是個正氣的女人,但凡沒有誤會,三觀正的人,應該沒有人會討厭她那樣的人。”
“如果沒有私人感情,我想,你也不會。”
“不要被情緒矇蔽了雙眼。”
喬沃這才開口:
“我們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那一年,我十九歲,喬氏破產,除了數十億的債務,我一無所有。”
“她打掉了我們的孩子,拋棄了我,跟著一個富二代出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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