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潤珠公主昨夜身子抱恙,為不驚動旁人,潤珠公主一直忍著沒讓人去請太醫,今兒早上屬下到了之後,才去給潤珠公主抓了藥,”周子徽道,一邊小心翼翼打量著封予峋的表情,頓了頓,有些遲疑地問,“可畢竟外頭的郎中自是不能跟太醫比,主子,您看是否要派人去請太醫去給潤珠公主診診脈?”
封予峋蹙了蹙眉,倒不是為李潤珠著急,反而是一臉的怒氣,將手中的茶杯放回了桌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盯著灑在桌上的幾滴茶水,不耐地道:“不安分就罷了,竟還如此晦氣,眼看著婚期就到了,她竟然還節外生枝,是生怕旁人注意不到她這個高麗公主的存在嗎?還是想讓人以為本宮苛待了她、以至於連生病都得一味兒忍著?擺著個可憐架子是想給誰看?”
周子徽張了張嘴,有心想為李潤珠辯解兩句,可到底還是什麼都沒說。
封予峋吐了兩口氣,一掃之前的好心情,也沒有繼續喝茶的心思,直接打發了周子徽出去,周子徽遲疑著,到底又問了一遍可要給李潤珠請太醫。
“她不是不想請嗎?不是不想張揚出去嗎?那就遂了她的心願,”封予峋冷聲道,“左右能捱到成婚後就成。”
言罷,封予峋拂袖進了內間,周子徽一個人還在書房坐著,他怔怔地看著桌上的那杯殘茶,不知怎麼的,忽然就想起了那一天,也是在這個地方,他跟封予峋也是這麼面對面坐著,隻不過那一次他們喝的是酒不是茶,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封予峋喝醉,也是第一次聽到那樣可怕的醉話——
“父皇,兒臣知道您……您用心良苦,這是在……在激勵兒臣,是激勵兒臣走……走您走過的道兒,兒臣明……明白。”。
“父皇,當年先皇將迦南公主指給您的時候,您……您是不是也跟兒子一般憤恨到了極點?嘿嘿嘿,肯定是,肯定是!兒臣最肖父皇,自然也最瞭解父皇!”
“父、父皇,您當初的手段和狠心,兒子……兒子佩服,換做是兒子,兒子也、也一定會這麼做……”
“殺了她!”
……
周子徽驀地渾身一個激靈,險些打翻了桌上茶杯,他死死瞪著對面的那杯殘茶,半天才好容易喘過氣來,他不敢再繼續待在這間屋子裡,不敢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驀地站起了身,然後急匆匆地除了房。
甫一出門正趕著烈日頭,陽光刺眼得很,周子徽卻不遮不擋,他就站在院子裡,似一根枯木,沉默又毫無生機地戳著,他默默地盯著陰影下的殘雪,心裡想著怎麼冬天都過了,卻還這樣的冷。
……
翌日,是夜。
安郡王府。
書房。
羅植披著夜色來了安郡王府,前一陣子忙得腳不沾泥,這一得空了,羅植自然要趕緊地過來給封予山請安還有診脈。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第1頁/共2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