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周侍衛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周子徽沒有感到意外,周侍衛是個什麼性子,他心裡最是清楚,又不是才認識一天兩天,再說了,以周子徽的眼力,就算是初初相識,那也能猜出個七八分來。
這幾天周侍衛三不五時地過來他這裡摔摔打打說點兒風涼話,瞧著是趾高氣昂,可是周子徽卻知道他這是在虛張聲勢,眼瞧著他一次比一次更憤怒,眼睛一次比一次更血紅,周子徽知道周侍衛正在飽受恐懼不安的折磨,到他這裡,也是想著發泄心底的恐懼跟不安,至於這些恐懼跟不安來自於哪裡?
除了四皇子答應鄧府的破事兒,還能有什麼事兒呢?
很明顯,周侍衛把四皇子交代的事兒給辦砸了,四皇子在春闈之前,肯定已經佈置好了一切,而春闈這三天,就是最好的行動時間,四皇子在貢院裡頭主持春闈,這事兒自然是交給周侍衛做,或者就是乾脆盯著的。
可是事情卻出了岔子,周侍衛這性子,是沉不住氣的,在不能當面稟報四皇子的情況下,他自是焦急萬分,實在沒辦法坐視事態漸漸發酵而不管,所以,他肯定是做了什麼,想著找補回來。
可惜啊,越做越錯,所現在可不是慌成了這副德行?甚至臉都不要了,求到了他這裡。
不過是短短一瞬,周子徽就已經猜到了大概,他忍不住就想笑,四皇子要是知道自己精心佈下的局,就毀在這個周侍衛的手上,隻怕要發瘋吧?
周子徽想笑,實際上,他也真的笑了,笑得特别輕鬆暢快,這麼多年了,他還真是鮮有如此發自內心地暢快大笑,到後來他都忍不住了,笑得聲音特别大。
周侍衛的臉色,就在他的笑聲中,變得越來越差,他臉上的驚恐跟哀求不見了,他陰狠地瞪著周子徽,冷聲道:“周子徽,你有什麼好得意的?我承認,這一次是我辦錯了事兒,主子要殺要剮我也認了,可是這對來說有什麼好處?你這麼多年來,一心一意輔佐的主上,就要因為這件事兒前程儘失,眼瞧著是永世都翻不了身了,你這個謀士難道就一點兒都不在乎?都不難受?難道你真的要坐視不管?!”
當然是難過的,當然會難受,當然也不可能坐視不管,可這得在他還是四皇子的謀士的前提下。
可是現在呢?他還算得上是四皇子的謀士嗎?
嗬嗬,他就是四皇子手裡待宰的囚犯!
他跟四皇子的情分,在那天晚上他給四皇子最後磕的四個頭之後,就已經斷了。
他現在恨四皇子,恨不得他身敗名裂!
前程儘失?永世翻不了深?那可真的是太好了。
周子徽心裡冷笑連連,可是臉卻一點點兒往下沉,他一眨不眨地盯著周侍衛,似乎在思索什麼,半晌,他才緩聲開口:“你仔細跟我講講事情的來龍去脈。”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第1頁/共2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