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住了唇,不知道如何迴應。
他越過我走到飲水機旁接起水來,我立在那兒,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過來。”接滿水後,他對我道,示意我去旁邊的沙發坐。我這才發現,他的辦室裡有個小小的會客室,裡頭裝修得十分舒服又大氣。
他把水擺在那兒,點了點桌面,表示水是給我的。我原本隻是打算道完歉再走,現在卻不能了。最後,走了過去。
“我不想做其他人的替身。”
講完這話,我就想咬自己的舌頭了。不是要報仇嗎?不是要他愛上嗎?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
他理解地點頭,“我知道,所以,我不勉強你。”
“哦。”我點頭,意識到自己的愚蠢讓我失去了一次機會。
“不過,如果有什麼困難還可以來找我的。”他倒是大方。我的喉嚨裡像塞進了了根雜草,刺得難受。我不願意假裝喜歡他卻也沒有大度到可以找一個仇人解決困難。
我想,複仇的姿態就應該是直接拿著刀刺向他的胸口,然後告訴他,我並不是好欺負的。實際上,我真的這麼做了。我拾起了桌上的一把水果刀以連我自己都想象不到的快速度刺向他的胸口。
我用了全力,閉了眼!
想象中的呼痛聲並沒有傳來,在那種速度之下我的手竟然還能被他捉住。
“你要做什麼?”低低的屬於他的聲音傳來。我睜眼,看到手中的刀在離他的胸口還有幾公分的地方停下,我的腕被他握得死死的。
叭!
杯子碎裂的聲音傳來,門口處,被嚇壞了的秘書立在那裡,蒼白了一張臉。我唯一的想法是:完了!
“先出去!”倒是代炎彬冷靜,出聲對秘書道。秘書戰戰兢兢地轉身,卻還不放心,“需要報警嗎?”
“什麼都不要做,出去!”他此時的聲音緊繃冷沉,不似對我說話時那麼溫和。秘書急急走了出去,卻多少有些不放心,沒敢關緊門。
他伸手,將刀從我指尖取走,“什麼理由?”
我鼻尖沁出了汗,“沒有理由。”
以為他會把我強留下來直到弄清楚一切為止,他卻鬆開了我的手將刀子甩回了盤子,“回去吧,需要送嗎?”
我震驚地看著他。
他的眸光裡卻一片平淡,彷彿剛剛什麼事兒也沒有發生。他怎麼能裝得如此若無其事,表現得如此平靜,就因為我頂著一張跟他前妻像的臉嗎?
“理由。”倔強,讓我不去管自己的小命,竟然反過來問他理由。他卻笑了起來,長指落下來,撫在我的發上,“你是個很有意思的小姑娘。”
我知道他的意思。敢在他面前拔刀又問他為何不殺的人,大概隻有我一個。
“是不是……你妻子無論做什麼過火的事,你都可以原諒?”我忍不住問。
他沉了眉,陷入了深深的思緒當中。我又忍不住苦笑起來,明知故問嘛。如若不是這樣,程楓和我怎麼會這麼慘?
我沒有等這個毫無意義的答案,快步走出了他的辦公室。
晚上去上班時,我在會所外看到了程楓。
“聽說你去找了代炎彬,結果怎麼樣?”他問,其實我知道,他想知道的是我們的關係進展得如何?
我如實把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你瘋了嗎?”他頓時怒了起來,對著我低吼,“對他動刀,你以為自己是誰?如果這一招管用,我早就給他刺了千百刀了,還用等到今天,還用得著讓你用他前妻的臉去招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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