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薄荊舟到夜闌的時候,其他人已經到了。
顧忱曄看了眼他身上板正的西裝以及還戴著的領帶:“你不會是從公司過來的吧?”
“恩。”
“嘖,老婆都要跑了,你賺那麼多錢給誰花?一捆捆放棺材裡給自己陪葬嗎?”
“和你有關係?”
顧铖曄:這他媽是吃炮仗了吧!
薄荊舟在他身側坐下,另一側便是聶煜城。
他端起侍應生給他倒的酒,朝著聶煜城舉了舉杯,隨著他的動作,琥珀色的液體在暗色的燈光下晃動:“讓沈晚瓷從你的公寓裡搬出去。”
聶煜城絲毫不意外他會知道這事,他問心無愧,也沒打算瞞著,“荊舟,你那樣做是不是太過了?她畢竟是個女孩子,大半夜的拖著個行李箱在外面走,很危險。”
薄荊舟的五官隱在陰影中,面無表情得厲害,他淡淡道:“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煜城,你沒資格插手。”
語氣不重,但隱含的警告意味卻很濃。
聶煜城蹙眉,臉上再沒了一貫的溫潤淡笑:“正因為如此,你才不該將商場上那些手段用在她身上。”
薄荊舟的表情是一種憤怒到極點的冷:“你是以什麼身份來管我怎麼對她?”
以他們為圓心,氣氛肉眼可見的緊繃起來,甚至有種劍拔弩張的意思。
聶煜城對上他的視線,波瀾不驚的開口:“聶家和沈家過去是世交,我和晚瓷認識久遠,算是她的半個哥哥。”
薄荊舟的眉目極其冷淡,聞言冷笑一聲:“你確定,你隻當她是妹妹”
眼見著氣氛越來越僵,彷彿下一秒就要打起來,一旁的顧忱曄突然起身,拍了下聶煜城的肩,“陪我出去買個煙。”
這個藉口實在是有點不走心,桌上就有幾包沒開封的煙,再不濟還可以讓服務員拿進來,完全不必要親自去一趟。
但被他這一打斷,氣氛明顯緩和一些。
聶煜城起身跟著顧忱曄出去了,兩人去到洗手間旁邊的露台,顧忱曄遞了支菸給他,“你怎麼突然插手荊舟和他老婆的事?”
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什麼,但從剛才的那幾句對話裡,顧忱曄還是能猜出個大概。
聶煜城嗓音淡淡:“沒有插手,隻是把公寓借給晚瓷住一段時間。”
顧忱曄掀眸看他,“他想玩你就讓他玩,就算你不插手,他也不會真的讓沈晚瓷睡大街上。”
聶煜城眯著眼睛抽菸,煙霧從他的唇間溢位,模糊了他的五官輪廓及眼底的情緒。
他沒有避開顧忱曄的注視,但也沒說話。
“你明知道荊舟比較介意你和沈晚瓷的關係,要再過度插手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怕是連兄弟都沒得做。”
顧忱曄點到即止:“荊舟這段時間情緒不好,你别放在心上。”
……
沈晚瓷處理完手上的一個花瓶碎片,覺得有些餓了,便拿著手機準備去樓下吃點宵夜。
公寓不能做飯,這點有些不方便。
她一邊往外走一邊給聶煜城發訊息,上次他說讓她幫忙看看聶爺爺收的一件東西,這麼久也沒再提這事,她不確定他是不是忘了,準備問問他。尛說Φ紋網
門剛打開,一道人影就擋在了她面前—……
沈晚瓷正低著頭在打字,察覺到黑影靠近時立刻往後退了幾步,伸手去按牆上的報警器,那人也跟著她進來了,打開的門‘砰’的一聲被重新關上。
她還來不及抬眼,一直攥著的手機就被人給奪走!
下一秒,熟悉的嗓音自她頭頂落下,“想發資訊讓誰來救你?”
沈晚瓷心下一鬆,不客氣的朝來人翻了個白眼,“薄荊舟,你是不是有病?”
大晚上的搞突襲,害她以為是歹徒,差點沒去拿刀子!
沈晚瓷餓得不行,隻想趕緊擺脫他去吃東西,她伸手去拿被他奪走的手機,指尖剛觸碰到手機殼,就見男人手一揚,手機直直砸在門上。
薄荊舟鉗住她的手,傾身靠過來,他身上的酒味很烈,眼尾處泛著醉酒後的紅,“這麼依賴聶煜城?連遇到危險第一時間想到的求助對象也是他?”
“你……”沈晚瓷剛要說話,男人熾烈的吻已經落了下來,鋪天蓋地,絲毫沒有給她喘息的機會,他本來也不是紳士的貴公子,如今眼底更是隻剩下掠奪和侵占的慾望。
男人的手勁極大,按著她的肩將人推攘著貼在牆上,沈晚瓷用儘全力也掙脫不開,隻能被迫承受著他掠奪般的深吻。
沈晚瓷啟唇想咬他,但還沒等她咬下去,薄荊舟已經非常有先見之明的鬆開了她。
他看著女人遍佈怒意的臉,嗤笑:“你以為,我為什麼能找到這裡?”
沈晚瓷微微睜大眼睛,她猜到他想說什麼……他想說是聶煜城告訴他這個地方,他才找來的。
她卻毫不猶豫地說道:“不可能是煜城告訴你的。”
沈晚瓷相信聶煜城的人品,殊不知這話剛落下,薄荊舟看著她的目光透著前所未有的冷。
整個房間裡安靜得沒有任何聲息……
半晌,他扯唇笑了笑,語調閒適的像是在聊天,但沈晚瓷覺得自己的肩膀快要被他給壓碎了,強大的壓迫感席捲著她。
男人眸色凜然,“你對他還真是信到骨子裡。”
說完,唇瓣再次壓下來,落在她臉上的呼吸聲越來越沉:“看來,你到現在都還沒認清自己的身份。”
“哢噠。”
緊接著,沈晚瓷聽到一聲皮帶金屬扣被解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