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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樂樂表情一怔,旋即有些慌忙道:“你别誤會,我跟他就是同學。他說他家就在附近,順道送我回來……”
“可他是男的,你是女生,你們有性别之差,這樣會讓人誤會的。”袁凡旋看了她一眼,道:“我希望你能夠與他保持距離,沒有下次。别忘了詩霜走之前特地叮囑你過,不許談戀愛。”
“我知道。”許樂樂臉上浮現出討好的笑容,“今天是我不好,沒握把好分寸。凡旋姐你不要告訴詩霜姐好不好。”
“晚了。”袁凡旋拿起茶幾上的信件丟給她道,“我剛已經給她回了一封信,說明瞭這個情況。我不是第一次看見你跟那個混混在一起,這件事必須得給她說。你自己也好好拎清楚一下,詩霜自己一個人在部隊也不容易,每個月賺的津貼還得彙過來供你唸書,總擔心你過得好不好。你懂事一些,不要給她添麻煩。”
“噢噢,對不起。凡旋姐,我下次不會了。”許樂樂訥訥地應了,撿起那封信,仔細地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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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許家也是雞犬不寧。
貝曼英孩子剛生下來,辦了個滿月宴。她爸是村長,農村人講究面子,一定要辦。
雖然大部分食材是她爸媽提供,但辦這場宴席,許家也是費了不少錢和精力。
一比較份子錢也沒收回幾塊。因為如今已經不流行給份子錢了,之前他們結婚時大院裡鄰居同事親戚會給幾分幾毛,大方的給個一塊錢。現在孩子滿月宴,有的人就乾脆拎兩個雞蛋上門,蹭一頓飯。
帶孩子不是件容易的事。
蘇娟芳每天既要伺候兒媳坐月子,又要照顧孫子,忙得腳不沾地,一把年紀差點給累壞了。
不僅如此,在這緊要關頭,許晨所在的工廠因效益不好大幅裁員,他這個臨時搬運工就被裁掉趕了回家。
小兩口都沒工作收入,哇哇墜地的嬰兒要吃奶粉要買布做尿不濕要嬰兒床……兒媳又隔三差五地要吃雞喝魚湯補身子,可不就得從蘇娟芳的退休工資裡補。
這又出錢又出力的。
時間一久,蘇娟芳心裡就不舒服了。日常相處,難免會跟兒媳發生口角矛盾。
許晨沒了工作後也不樂意待在家裡,怕别人講他遊手好閒,天一亮就出門去了,每天早出晚歸,也不知道在搗鼓什麼,總之家裡的事是一件不管,也不願意在老母和媳婦中間做夾心餅乾。
貝曼英看在眼裡。也是鬱悶又憋氣。
别的兒媳生了兒子,給婆家傳宗接代,可謂是揚眉吐氣,在家裡都橫著走。
可她家這個婆婆不一樣。在她的夢境裡,自己這個婆婆就是個寵溺女兒不大管兒子死活的極品。總之他們許家,一家人都是被洗腦成了凡事要以許詩霜為先。
蘇娟芳樂意把自己全部退休金省下來寄給在部隊的女兒花,但是連給孫子買一罐嬰兒奶粉都不情願。
“現在奶粉多金貴啊,而且排隊都買不到。曼英你出去打聽一下,哪家孩子不是吃母乳長大的?孩子這麼小,就給他吃奶粉,對他身體不好的。”
貝曼英承認婆婆說得有道理,現在嬰兒奶粉很珍貴。
要不是上回小姑子許詩霜帶了兩罐回來,她兒子早就斷糧了。
她也想給兒子吃母乳啊,可是她不下奶……
聽說絲瓜鯽魚湯下奶。這個月她爸媽已經從孃家給她送來七八條活蹦亂跳的鯽魚了,蘇娟芳全燉了湯給她,她喝得都快吐了,依舊沒奶。
“你們一個個的,都不給我省心……”蘇娟芳坐在院子外面搓衣服,一邊嘀咕:“棺材!兒子生下來全是討債鬼,還是我家詩霜好,貼心的小棉襖。”
一牆之隔的貝曼英聽了,差點一口血噴出來。
這日子,一天天的,她真是要過不下去了!
於是這天許晨夜裡回來,貝曼英就忍不住跟他抱怨:“你看看,你媽說的是什麼話!她說兒子生下來全是討債鬼,這不就是在內涵你和我們貝貝嗎?”
貝貝是她跟許晨生的兒子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