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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許詩霜聽著動靜,等他換好衣服就立馬掀開簾子進去。
“嗯。”
陸星劍半躺在床上,上身衣服沒穿,鈕釦繫到一半,彎腰要去撿地上那兩件染血的軍服。
“誒誒,你坐著别動,我幫你。”許詩霜怕他行動不便扯到傷口,上前主動幫他拿起來。
陸星劍沒去動褲子,而是拿上衣翻找了一下,從裡衣兜裡取出一個精緻的小布包。
“給你。”他把布包遞給許詩霜。
許詩霜一臉茫然地打開,發現裡面靜靜躺著一顆玉白如翠的珍珠。
“陸營長,那我先走了。”曾澤很有眼力見地出去,並拖上左臉帶痣的軍官離開。
“這你是從哪來的?”許詩霜問。
“海裡撿的。”陸星劍淡淡道。
許詩霜:“……”好隨意的回答。
許詩霜拿出珍珠打量了片刻。以她上輩子衣帽間梳妝檯裡的珠寶存量眼力見可以看出,這一顆絕對是真的東海珍珠,且成相極佳。這麼好的珍珠,豈是隨隨便便就能在海裡撿到的?
要是在後世拍賣行,絕對能賣出高價。
“你從哪片海裡撿的?我也想去撿一個。”
陸星劍瞥了她一眼,道:“深海裡,屬軍事之地,你去不了。”
許詩霜:“誰說我去不了?牛主任說下次出任務就允許我隨軍出海做任務了。”
陸星劍皺眉,旋即道:“你不許去。”
“憑什麼?”許詩霜橫眉豎起,雙手抱胸,正想與他理論一番,就聽到肚子叫喚的“咕嘰”一聲。
“……”
氣氛有一瞬間的停滯。
“你餓了?”許詩霜驚訝,又有點好笑地看了他一眼。
陸星劍看著她,嘴角翹了翹,道:“是你肚子叫了。”
許詩霜後知後覺地捂住肚子,一下尷尬不已。
她今天就中午吃了點米飯和魚肉,晚上還沒吃。
陸星劍起身,邊繫好胸前淩亂的鈕釦,道:“去吃飯吧,我順便回家看一下燁霖。”
“不行。”許詩霜攔在他面前道:“你還是病號,今晚最好是待在醫院休息,不要隨意走動。”
說著,她目光落在他微曲的左腿上。他表現得越雲淡風輕,她就越心疼。
因為她清楚地知道,他這條腿受傷有多嚴重。爆炸幾乎讓那條腿上沒一塊好肉,血肉模糊,傷口深可見骨。
陸星劍道:“我沒事,回個家而已。再說我離開這麼久,現在好不容易回來了卻不回家,燁霖肯定會……”
“他不會怪你的。”許詩霜打斷他的話,一步步靠近。因為她的逼近,他被迫後退,呼吸也急促了幾分,隨後隻能往後靠坐在床上。
許詩霜簡直恨不得拿兩個繩子把他手腕捆在床頭上。怎麼會有這麼不在意自己的軍人?他知不知道自己傷情有多嚴重?都這時候了,還想著回家見兒子。
“我是醫生,我告訴你,你今晚必須待在醫院這裡,不得隨意走動。”她斬釘截鐵道。
陸星劍挑眉,“那我想上廁所怎麼辦?”
許詩霜:“……我扶你去。”
陸星劍果真聽她的話,沒再強硬要下床。他兩條大長腿搭在狹窄的小病床上,顯得格格不入。
許詩霜上樓哐哐搬下來了部隊野戰醫院裡唯一一台小電風扇。眼下醫院裡沒有其他住院病人,她就插上電給陸星劍使用,並拿自己的搪瓷杯給他倒了杯溫水。
晚上他睡覺肯定要被子,她有翻箱倒櫃找出個破舊枕頭和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