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個月份不小了。”金玉蘭皺眉,換了一副嚴肅的神情教育道:“你為什麼不早點把女兒帶過來?你知不知道,六個月流產很容易發生一屍兩命的事情?!”
大媽面色灰白而青敗。
“我…我不太清楚。”
金玉蘭冷笑,“都是女人,我看你清楚得很!”
大媽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更加難堪。
不過金玉蘭自詡沒有做過母親,也就沒再多言,隻是讓她儘快把女兒帶過來。
“趁早手術,說不定還能救你女兒一命。”
這個叫秦小鳳的大媽一咬牙,最終還是在傍晚前悄悄地把女兒帶過來了。
她本想讓金玉蘭悄無聲息地進行手術,把女兒肚子裡這個孽胎拿掉,誰知金玉蘭轉頭就報了公安。
“公安同誌,這件事我掌握著一定線索,希望你們可以稟公處理。”
“我們知道,辛苦你了金醫生。”兩名公安轉頭看秦小鳳,帶上了冷肅的面具。
“我勸你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老實交代!”為首的年長者公安冷冷道。
“你,你糊塗啊!”秦小鳳面色惶恐,甚至是有些絕望,看向金玉蘭的目光帶上了絲絲恨意。
金玉蘭在婦產科工作,再熟悉不過這種眼神。
很多被迫摘掉孩子的產婦,都是這麼瞪她的。
有時她忙碌起來一天幾十台手術,要被瞪幾十回。
“你是要害死我們全家人!”秦小鳳大聲道。
而沒等她把話說完,鐵面無私的公安同誌就無情把她帶走去審訊了。
後續,許詩霜是聽金玉蘭得空時說起的。
那個十三歲的幼女,懷著六個月大的身孕,極為風險。
“幸好您還是妙手回春,把她給救了回來。”許詩霜感慨不已,順道吹捧了一番金師父是婦科聖手,醫術精湛。
金玉蘭搖搖頭道,“也可惜,她因此落下了病根,以後怕是都不能生育了。”
後面的話金玉蘭沒再多說。
許詩霜是在社會新聞上,才得知那個幼女竟然懷了父親的孩子……也難怪,當初那個大媽求到她頭上,死活都不願意去醫院。
可能是怕被醫生知道報公安把孩子她爸抓起來。
“這什麼父親啊,簡直禽獸不如!”同寢室的三個室友難得同仇敵氣一起咒罵。
許詩霜道:“我看她媽也不是什麼好人,這女孩生在這一家子蛇鼠窩裡,著實是可憐。”
“是啊。”龐瓊芳對此表示了同情。
“這樣的爹孃,不如沒有才好呢!”高香花附和道。
她們在宿舍裡聊著這人性的話題,都沒有注意到,旁邊陳落梅面色極不好看。
後來,許詩霜聽說那個大媽及她丈夫都被抓起來進了監獄,要判刑。
她還好,她丈夫刑法極重。
因為引起了道德倫理上不好的影響,男人要被直接槍斃。
訊息一出,大家立刻拍手叫好。
“早該死了!”
“這種社會的毒瘤,活著有什麼用。”
秦小鳳聽到後卻身子一軟,哭喊起來:“這是我家唯一一個男人啊,要是他真出了事,我們母女倆可怎麼活,不如一頭撞死在這……”
不過她也就嘴上說說,沒有真的去尋短見。
公安一臉嫌棄地看著她,“你還有閒心關心人家?你以為你能逃得掉?”
“啊啊啊啊——”
秦小鳳掐了一把自己虎口,才能讓自己勉強保持清醒,表情幾欲瘋癲。
至於那個女孩,許詩霜沒再聽說了。
總歸她能逃離這樣的父母,便是一件幸事。
……
另一邊,許詩霜照常得空在週末假期行醫接診。
有一次上課時,她親眼看到年邁的老教授嘴裡掉下帶血的兩顆牙齒,便提議想要幫他安裝假牙。
老教授半信半疑地來到她家。
等親眼目睹許詩霜給他安裝上那神奇的假牙後,他眼珠一瞪,驚為天人。
“這麼逼真的假牙,我還是第一次見!”
旋即又問:“它能用很久嗎?”
許詩霜笑道:“儲存好的話,用個十幾年,幾十年,不成問題。”
“真是一項偉大的發明!”老教授撫掌大笑。這會他說話也不漏風了,便與許詩霜探討了一會這牙醫術的奧秘。
許詩霜一一道來。
老教授關於牙醫術知道的並不多,反而是從許詩霜這個學生這裡學到不少。
“現在真是時代不一樣了啊。”他感慨道,“長江滾滾拍後浪,你們年輕人真是越來越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