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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一讓!”
兩個下士急匆匆地抬著擔架。
躺在上面的男人一身軍服被血浸染,右手無力地垂下。
他臉色蒼白,薄唇皸裂,睜開的深黑眼眸像寒潭冰泉一樣浸著冷色。
許詩霜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一顆心就揪了起來。
他看了她一眼,扯了下嘴角,似是想微笑,但很快又閉眼,頭歪向一邊,失去意識。
“陸營長這是怎麼了?”許詩霜立刻拉住旁邊一個特種部隊的軍人問。
對方答道:“陸營長在參與一次對敵行動中不幸被炮火炸到,負傷。船上的軍醫當時已經對他進行簡單止血治療,但因傷情嚴重,要回來做手術。”
許詩霜腦袋嗡地一聲,一片空白。
她腳步踉蹌,下意識後退兩步。
但她很快恢複鎮定,語氣淡若地問:
“他是什麼時候負傷的?傷到了哪裡?在送來醫院前是否一直都有意識?”
士官軍人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他本來剛才看許詩霜的表情,以為這個嬌嬌姑娘都要為陸營長哭出來了。
誰知下一秒,她顯得如此有條不紊。
“是昨天傍晚受傷的。因為那時我們還在出任務無法馬上趕回來。陸營長之前一直都有意識,被炸傷到了小腿和背部……”
這時醫院內部兩名經驗老道的軍醫,王國維和孫丹心也趕了出來,要帶著昏迷不醒的陸星劍馬上去做手術。
孫丹心戴上手套回頭看了新晉的年輕軍醫們一眼,道:“我需要一個人進來幫忙。”
楊巴看了看四周,顫顫巍巍舉手道:“孫醫生,我。”
“我來吧。”許詩霜越過他快步上前。
“你確定?”孫丹心看著她,直接道:“其實以你和陸營長的關係,不應該讓你進手術室的。”
“我可以。”許詩霜堅持道,“孫醫生,你相信我。”
她平日展現出掌握的醫療專業水平確實要比楊巴要強。許是她堅定的目光打動了孫丹心,他最終沒說什麼,讓她進了手術室。
這一場手術進行了整整一下午。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醫院內氛圍緊張。
特種部隊的士兵們,包括曾澤等人守候在門外,不時來回踱步。
就是路過的醫生護士也躡手躡腳的,生怕打擾了一簾之隔的手術室人治療。
簾子內,氣氛同樣凝重。
親眼看到陸星劍身上的遍體鱗傷,儘管已經從孫醫生口中得知他沒有性命之憂,許詩霜仍忍不住呼吸一滯。怕耽誤搶救的黃金時間,她深呼吸幾下,壓下心中翻湧的情緒專注投入到手術中。
萬幸的是她這個人隻要一戴上手套,站在手術檯前就會摒棄雜念進入到自己的世界。
“詩霜,止血鉗。”
“紗布。”
“你來縫合。”
等孫丹心和王國維拉開簾子走出去時,外面天都黑了。
曾澤焦急地問他們:“陸營長情況怎麼樣?”
“手術很成功,人已經搶救回來了,目前許軍醫在給他進行縫合收尾。”孫丹心微笑回答。
曾澤下意識鬆了口氣。
又問:“那陸營長這次受傷要恢複多久才能好?對他以後行動不影響吧?”
像他們特種部隊每半年都要定期體檢,如有受傷或身體素質不達標就要提前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