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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起來，我有話想問你。”
劉盛立刻爬起來，但又彎著腰，頭已經快要低到自己胸口的位置。
卑微到了極點。
雲滄鸞掃了他一眼。
其實這樣根本看不到劉盛的表情，沒有辦法他會不會說謊。
她找了個座位坐下。
風夜北很是自然地站在了她的身邊。
雲滄鸞：“……”你不去問問你的好兄弟身體情況嗎？
她無奈地在心裡面翻了個白眼。
誰懂啊。
男人粘人的時候，真的很耽誤人思考的好吧。
她深吸口氣，目光再次回到了劉盛身上，心思百轉之間，她覺得沒有必要再去問和順苑群蛇亂舞的事情。
就算是問，出於道義，或者出於利益，這個劉盛都不會說真話。
反而讓對方心生警惕。
“劉盛，你當時是在什麼地方被蛇咬的？”
劉盛弓著腰，聞言還又低了低頭，來表示自己的尊敬。
“回稟王妃，是在南山腳下。”
南山在京城之外七八裡的地方，劉盛一個王府的小廝，為何去那麼遠的地方？
雲滄鸞的心思又動了動，語氣也溫和起來。
“南山地勢險峻，少有人去，不過那邊多是怪石冷沙，不應該有蝮蛇才對。”
劉盛的身體微微一顫。
不知道是因為身體狀態不好，還是因為想到了什麼。
雲滄鸞的眼神裡多了幾分的審視。
唇角勾起的弧度裡多是嘲諷。
“不過還好你反應快，及時用了祛毒藥，否則啊，神仙難救。”
劉盛再次跪下，“小人這條命，以後就是王妃的！”
雲滄鸞虛抬了一下手，“先起來吧。”
“小人有罪，小人不敢起來。”
劉盛說完，還“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
再抬頭的時候，那蒼白的額頭，頓時多了一道青紫的印記。
雲滄鸞眯眯眼。
劉盛這麼做，難不成想讓她承擔一個苛待下人的名聲？
她還沒正式接過管家權，若是這不好的名聲傳出去，以後想要整頓王府就顯得格外艱難。
“小人有罪該萬死的事情，要稟告。”
大概是沒有得到雲滄鸞的迴應，劉盛再次叩頭，“王妃，和順苑的蛇，是小人放的。”
“嘭！”
風夜北的拳頭，砸在了桌子上。
桌面瞬間裂開了一道紋，搖搖晃晃。
劉盛趕緊磕頭，“王爺恕罪，小人也是聽了有人挑撥，認為王妃害死了王凡。”
說著說著，他居然還哽嚥了。
“小人跟王凡情同手足，親如兄弟，小人一時想不開，就……”
他擦了擦眼淚，紅著眼抬頭。
“還好王妃沒事，否則小人真是百死難贖。”
風夜北的眼底，幾乎已經凝起了冰霜。
“劉盛，本王以往的話，你都當耳邊風了？”
劉盛痛心疾首，“小人罪該萬死，求王爺給小人一個痛快，求您了。”
雲滄鸞拽了拽風夜北的袖口。
狗男人沒反應，還是肆無忌憚地釋放著冷氣。
她又拽拽拽！
風夜北這才偏過頭來。
因為來不及調整情緒，那用眼神依舊涼涼的。
“先等下，我問個問題。”
風夜北的眸光沉沉，猶如凜冬深海。
“唉喲，給不給面子嘛？”
她氣的咬咬牙，她怎麼也是個王妃吧，總不能一點自由也沒有吧。
風夜北眼底的陰沉忽然散去。
看著她很生氣，但又不得不露出討好的笑容的模樣。
臉色陰晴不定，顯然是心中不忿。
還挺可愛。
“問吧。”
他的語氣瞬間溫和起來。
猶如春風拂面。
劉盛：“？？？”
雲滄鸞：“……”
她乾咳了一聲，這才慢悠悠地看向劉盛，“據我所知，你養蛇的地方，距離這裡有三裡左右。”
“雖然蛇有蛇道，可幾百條蛇朝著王府湧來，想必也躲不開暗衛的視線。”
“劉盛，是你自己想要我的命，還是……”
劉盛驚嚇的滿臉恐慌，“王妃，小人不過就是氣不過，想給王妃一個教訓，萬萬不敢夥同王爺暗衛啊。”
風夜北點點頭。
他的暗衛輕易不現身，即便是秦羽這樣的心腹，也隻是認識幾個經常在他身邊的暗衛而已。
劉盛常年住在莊子上，怎麼可能跟暗衛勾結。
而且能做他暗衛的，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也不可能被一個下人買通。
所以……
他的臉色再次冷淡下來。
還是有人在幫劉盛。
這個想法產生的時候，他的心中就劃過了一個名字——柳眉嫣！
雖然柳眉嫣手無縛雞之力，但她身邊有她兄長留下的人。
能不動用王府之力，也能達到效果。
本以為雲滄鸞會深究，但雲滄鸞知道，劉盛不想說，追究也沒有用。
反而就轉移了話題。
“既然你跟王凡這麼要好，王凡葬身之地，你應該知道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