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的身體一僵,她的臉色慘白無比,整個人彷彿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她的身子晃動了一下,差點癱軟在地,幸虧她及時扶住了身旁的桌案,才勉強穩住了自己。
顧若煙看著裴氏那蒼白如紙的臉頰,心中一陣揪心,眼淚不受控製地滑落了下來。
可她卻還是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有做。
她知道,這是禦千夜故意在逼她,目的就是想讓她主動認罪,
可是她不能,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這個位子,她不想功敗垂成。
她不想讓自己這些年所做的努力,付諸流水。
"怎麼,裴夫人是等著本王親自送你一程嗎?還是說,你在等你的女兒站出來承擔這一切?不過她若是願意認罪,本王倒是可以看在顧將軍的面子上,饒你們死罪。”
禦千夜似笑非笑地看著裴氏和顧若煙母女二人,唇角噙著一抹嘲弄的冷笑,一字一句地說道。
裴氏聽到這番話,隻覺得心頭一顫,她轉頭看向跪在一側,低著腦袋的顧若煙,眼底湧動著幾分複雜之色。
這個時候,若是煙兒認罪了,即使能饒一死,但煙兒的前程也毀了,以後在這京城,再也難以立足。
她不甘心,也不願意就這樣看著煙兒毀了自己一生!
裴氏的眼底湧起一抹決絕之色。
下一秒,裴氏突然抬起頭,雙眸死死地盯著顧若煙,目光堅定地開口說道:"煙兒,好好活下去!”
話音剛落,裴氏便毫不遲疑地從袖籠中拿出了隨身攜帶的匕首。
她咬緊了牙關,一雙眼眸中閃爍著濃濃的不甘,她不想死,可是,她更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的女兒斷送前程。
為了女兒,她不得不這麼做!
裴氏舉起匕首,狠狠地朝著自己的腹部紮去,鮮血頓時噴濺了一地,染紅了她的衣裳。
"不......"
顧若煙看著裴氏這般決絕的模樣,忍不住大喊了一聲,雙眸通紅一片。
她的心中充滿了愧疚之感,雙眸中蓄滿了淚珠,可是,她依舊沒有說出一句認罪之詞。
一旁的顧臨遠看著眼前這一幕,眼底浮現出了濃重的悲傷,他伸出手指著顧若煙,對著裴氏怒吼道:"看到了嗎?這就是你養出來的好女兒,她寧願看著你死,都不肯認罪!"
顧臨遠的聲音憤怒到了極點,他看著眼前這對母女倆,眼底儘是難以言喻的悲憤。
他沒有想到,他這個女兒居然能夠狠心到如此地步,弑父也就罷了,就連自己親生母親的性命都可以不顧,這樣的人,他當初真是瞎了眼,竟然還對她寄予厚望,還把她捧在手心裡寵著,簡直就是禽獸不如。
巨大的悲憤,讓顧臨遠心痛欲裂,一口氣堵在喉嚨處,差點喘不上來,眼前的世界也變得昏暗起來,整個人搖搖欲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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