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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受傷過於嚴重就隻能退役了……
旁邊一名左臉頰長痣的年輕士官一臉內疚。一個大男人,聞言竟紅了眼眶,沙啞著聲音道:“陸營長當時是為了掩護我才受傷的……”如果陸營長真的出事,這個坎,他一輩子都過不去。
圍在醫院裡的十幾個特種部隊下屬見狀都忐忑起來。
孫丹心有些好笑,拍拍他們的肩膀道:“放心,你們陸營長福大命大,炮火都炸不死他。他身體素質好著呢,相信休息個把月就能恢複好重新上戰場。”
孫丹心說的話有幾分開玩笑的意思,卻讓在場眾人全都放寬了心。
隻要陸營長沒有大礙就行。
“行了行了,也别都圍在這裡了。”孫丹心揮揮手驅趕道:“我們醫院馬上就要下工了。你們一直在這裡等著,飯點都錯過了,要是被陸營長知道你們為了等他餓肚子,他肯定會訓你們的。”
曾澤道:“我們都輪流去吃了,孫醫生,你們還沒吃吧?”
孫丹心:“……”原來他才是小醜。
不過特種部隊的士兵們很快變戲法似的掏出四個飯盒,孫丹心、王國維包括還在裡面忙活的許詩霜都有一份。
“謝謝啊,難為你們有這麼好的心思。”孫丹心接過軍工盒飯,發現還是熱乎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心中忍不住感歎,這陸營長在部隊裡可真有威信,且很受愛戴。
瞧他這些手下的兵,個個都是真心實意地在擔心他。
除此之外,怕這些菜軍醫們吃不飽,他們還幫忙打包回來了一布袋老面饅頭。
為首的士兵立刻雙腿併攏敬了個禮,回道:“報告孫軍醫,不用謝。”
曾澤也道:“我們還要謝謝您孫醫生,多虧你們今天辛苦幫忙給陸營長做手術。”
“沒事,這我應該的。很晚了你們也早點回去吧,裡邊陸營長有許軍醫看著照顧。”孫丹心站在門口幾口扒拉把飯盒吃完洗乾淨還給他們就走了。
此時確實時間不早,野戰醫院裡其他軍醫護士早就下工了。
留守在門口的特種士兵,也陸陸續續離開。
隻有曾澤和那個被陸星劍救了的長痣軍官仍堅持等候。
手術室內。
唯一一盞低瓦數的暖黃色燈泡,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嫂子,你好了嗎?”曾澤站在門外道,“要是好了你先出來吃飯吧,我來照顧陸營長。”
“等一下。”
許詩霜給陸星劍縫合完畢後,就用熱毛巾把他身體上的血漬仔仔細細都擦了一遍,給他蓋上薄毯。島上氣溫並不冷,但他嘴唇煞白,失血過多容易致使寒涼入侵。她讓曾澤回去拿一套軍服又給他換上。
“嫂子,要我幫你不?”曾澤還多嘴問了她一句。
許詩霜下意識道:“沒事不用。”曾澤畢竟不是專業醫護人員,她擔心他粗心不小心壓迫到陸星劍的傷口。
但因為脫下軍褲時發現他內褲上也沾到了血,許詩霜不得不又紅著臉出來讓曾澤幫忙。
“你進去給你陸營長換下衣服。”她輕咳了一聲。
“哦……行。”曾澤也沒問沒什麼,直接走了進去。他掀開簾子時還回頭問她:“嫂子,你要進來看不?”
“這,這我怎麼進來看?”許詩霜神情尷尬,臉都要紅成了柿子色。
腦子裡還不由自主回想起自己剛脫下他褲子時無意看到的一幕。這個年代男人穿的都是保守的四角褲,陸星劍也不例外。外面供銷社沒有賣內褲,都是得自己買布去找人縫製。
不過部隊裡會發這些四季衣物,他穿的內褲也是軍綠色的布料。
但,瞧著鼓鼓囊囊一包,好大……
曾澤這才後知後覺自己這話不對勁,也鬨了個大紅臉,訥訥道:“嫂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怕我粗心大意不小心弄到陸營長哪裡的傷口,想讓你來監督我。”
“不用了,你去吧。”許詩霜閉著眼,一副我相信你的樣子。
雖然她心裡也有點想看,但她是絕不會承認的。
陸星劍還受傷昏迷著呢。她可不能趁人之危。
“哦。”誰知曾澤剛進去,就被已經醒來的陸星劍給趕了出來。
他面無表情地半撐著起身,拿過內褲和軍服,平靜道:“我自己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