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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還是覺得江寬挺廢物的。
雖然他家有錢,但他家沒權啊!大費周章也隻是把她安排進了政府當一個小小文員,給領導們跑腿端茶送水。
常言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此時齊春嬌愈發覺得,女孩子嫁人是一件足以改變命運的事。
所以她必須要治好她的兩顆門牙。這樣趁她還年輕憑藉自己的美貌,才能找到比江寬更好的男人。
江寬倒不知道齊春嬌腦子裡在盤算這些。不過起初見她沒有整日無所事事還想著工作,他心裡也是有些欣慰。
嫂子的蠔油廠工作是不行給她的。他聽說裡面製度嚴密,工人運作一絲不苟。他不能把齊春嬌這種花瓶安排進去給人搗亂。
江寬隻能盤算等島上副食品廠啥時候再招人了,看想辦法把她安排進去。
人還是要有一份工作乾的。
否則齊春嬌整日在島上無聊轉悠,江寬真怕她又惹出什麼事。
幾日後,島上蠔油廠的招聘會正式結束。
許詩霜和貝曼英,以及另一個主任經過層層選拔,最後選出六名出色的軍嫂進廠工作。
她們都很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工作,一進來就拿出十二分乾勁投入到生產當中。
“一、二、三,加把油!”大家推著巨大盆子裡攪拌蠔油的木棍,一邊吆喝、歌唱口號。
“專心勞動為首要,質量安全皆做到!”
“由前至後一條拉,上下一條心!”
“哎呀哎呦加油乾,勞動最光榮——”
生產車間裡充滿了火熱氛圍。
部隊裡幾個領導來視察都非常滿意,尤其是在聽說蠔油已經在南漳縣等附近幾個縣城都打開銷路,訂單越來越多後,鼓勵許詩霜繼續把廠長做好,做大,做強。
越來越多的軍嫂有了工作工資,軍人們的生活就會越過越好。
而且軍費也越趨充足。這筆錢雖然不多,但投進食堂用來改善軍人們的夥食卻綽綽有餘。
還有一點是以前島上隨軍軍嫂數量很多,大家平常閒著沒事,惹出的大小矛盾,吵架啊什麼的總是不斷。有時候事情鬨大了總需要把領導叫過來見證處理。
高政委都煩透了,有點受不了。
但最近這些軍嫂們去上班,人一忙起來,這吵架的概率就大大降低。
一晃這兩個月都沒啥人來找高政委調解家庭矛盾,讓他頗為欣慰。
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軍嫂在外工作忙起來後,就沒那麼顧家了。
高政委和李部長這陣子已經接到好幾個在廠工作的軍嫂愛人抱怨,她們在外面勞動,家裡的活兒都不顧。飯不煮了,衣服沒空洗,每天就知道熱火朝天沉浸投入到廠子生產,完全沒有一點妻子的樣子。
高政委和李部長等人對此也不能說什麼。
畢竟凡事都有兩面性,有好有壞。
軍嫂也是人,總不能叫她們既賺錢貼補家用又跟老黃牛似的家中裡外一把操持吧?
這不把人給累壞了。
高政委隻能跟這些軍人說:“多體諒一下這些軍嫂,畢竟她們平時生產工作也很辛苦。你們加起來就有雙份工資啦,乾嘛還省那點糧食要在家裡做飯,去食堂吃現成的熱飯不好嗎?衣服嘛,總共也沒幾件,你們男子漢大丈伕力氣大,回來自己順手洗了也就是小事一樁……”
說著說著,高政委自己底氣也十足起來。
瞧,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事嘛。
兩口子互相體諒一下,這日子咋過不是過?
那些軍人們見大領導都這樣說了,也不敢再吱聲,各自灰溜溜回家洗衣服去了。
要說這場軍人和軍嫂無形的“戰役”,勝出者無疑是軍嫂。
她們自從在廠子上班領到工資後,腰桿都挺直了。以後男人還敢說她們不能賺錢?!
在外面體體面面地上班,靠勞動換取財富,不比在家免費當老黃牛還要被男人嫌棄罵幾句好多了。
許詩霜也很高興看到島上女性地位無形的提升。
就像是一隻蝴蝶煽動翅膀帶來的颶風效應,她相信往後,情況一定會越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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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齊春嬌來到島上不久總是一個人,也覺得孤獨,就想著交幾個朋友。
然而沒過多久她就發現自己在環泗島上被軍嫂們集體孤立了。根本沒有人理會她。
就算她主動笑臉相迎找其他人搭話,對方也冷臉相對,扭頭就走開了。
齊春嬌心裡那個氣啊,晚上躺在床上邊錘著枕頭大罵:“肯定是許詩霜!是她讓這些人孤立不理我的!”
她心中對許詩霜的恨意無形中又上了一個高度。
然而要是許詩霜本人知道,一定會說冤枉啊。
她閒著沒事乾這事兒乾嘛。
主要還是齊春嬌在島上的名聲都傳開了,不好聽。
大家都知道她以前是文工團過來表演的其中一員,因為啃螃蟹——據說是她想讓江寬幫忙剝,江寬不願意叫她自己啃,她啃了結果兩顆門牙崩壞,感覺以後嫁不出去了非叫江寬負責。
江寬不得不負責娶了她。誰知婚後異地,這個女人在外地水性楊花,跟不同的男人不清不楚,糟踐軍嫂的名聲。
再看她這趾高氣昂的面相,大家都不樂意搭理她。
島上誰不是穿軍裝啊?軍嫂大部分也穿綠色粗布衣服,簡單光榮。
就齊春嬌這一個人,今天的確良襯衫明天那個裙子的,打扮得花枝招展,跟個花蝴蝶似的,讓人看了就覺得眼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