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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詩霜聞言不禁打了個冷戰,道:“現在非常時期,是該小心點。”
“是啊。”金玉蘭有些惆悵地歎氣道,“左右我也沒什麼親戚,自己一個人在醫院這樣住著,以後孤獨終老,也挺好。”
許詩霜不知為何眼睛有些酸酸的。
想著楊巴正好也住在醫院宿舍,她就想著去跟他打聲招呼,讓他以後幫忙多看顧一下金師父。
免得她一個人以後獨自又發生類似醫鬨的意外。
想到這裡許詩霜清了清嗓子道,“是這樣的金師父,我有個以前的戰友軍醫,如今也在咱們醫院工作,他有個孩子平時照應不周,我想介紹給你們認識……”
金玉蘭聽到這裡皺起了眉。
她是挺喜歡小孩的,但並不想幫别人照顧小孩。
而此時的金玉蘭還不知道,她往後會和楊巴、宋招娣一家結下多麼深厚的不解之緣……
快天黑的時候,烏雲籠罩天空。
氣溫有些濕熱,像是要下雨了。
許詩霜走到醫院後面的停車棚去推自行車,準備早點回家。
風雨欲來,又是傍晚,光線昏暗,停車棚裡僅亮了一盞昏暗的橘色路燈。
暖色調的燈光傾瀉一地,影影綽綽照亮了身後有一個影子晃盪地在逼近。
許詩霜斜眼掃到,卻並未聽到腳步聲,一時不禁毛骨悚然。
都傳言醫院容易鬨鬼……
呸呸呸,現在是馬克思主義無神論,她不能瞎想。
可剛才聽金師父講差點被人捅死的事情,她還是忍不住後脊一涼。
“你是誰?!”許詩霜直接轉身,手裡還牢牢握著一個自行車的鐵鎖當作武器。
目光所及,卻是一個瞧著有些蒼老的大媽。
大媽佝僂著背,看著她面露幾分討好:
“您就是許醫生吧?”
“嗯……”許詩霜見狀鬆了口氣,卻還是忍不住埋怨:“大娘,你走路怎麼一點兒沒聲啊?怪嚇人的。”
大媽撓了撓頭,有點侷促道:“不好意思啊許醫生,嚇到你了?我穿布鞋,走路都這樣,習慣了。”
許詩霜拍拍胸脯,推出自行車道:“你什麼事啊。要看病看診的話進醫院掛號,我現在不在醫院工作了,可幫不了你。”
大媽抿了抿唇沒吭聲,就跟在她身後。
直到許詩霜走出醫院了,她才壯著膽子開口道:“許醫生,我想請您幫我家女兒一個忙。”
許詩霜一怔,旋即轉頭看她,攤手道:“我現在幫不了你,我不在這家醫院工作了。你女兒要是有什麼疾病,儘管找其他醫生看就行。”
“不行,我不能去找那些醫生……”大媽說到這裡眼神流露出幾分恐懼。
許詩霜不想摻和進她女兒的事情裡,就想離開。可大媽一直跟在她身邊,就跟牛皮糖一樣,怎麼都甩不掉。
“許醫生,你就行行好吧……”她竟伸手去抓她的胳膊,哀切懇求道:“我知道您是一個善良的人。求求您了,這個時候隻有您能幫我們……”
許詩霜正不知所措時,身後驟然出現一雙大手將大媽扯開,冷聲道:“你不準碰她!”
大媽被嚇得一哆嗦。
許詩霜看著來人,眼神亮晶晶,忽然就多了好幾分安全感。
“老公!”
“走,我們回家。樂樂都做好飯菜等你回來了,結果半天等不到你。”陸星劍上前接過她手裡的自行車,另一隻手牽起她的手。
大媽看著他們,竟是再次壯著膽子攔在前面,並跪下來給許詩霜磕了三個響頭,語氣帶著哭腔。
“許醫生,算我老婆子求求您了!救救我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