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字也是奇怪,連起來讀就讓人覺得面紅耳赤,可拆開了一個個認,就覺得沒那麼不堪入耳了。
夜北承教的仔細,林霜兒也聽的認真,很快便能自己讀完這一行字了。
緊接著,夜北承提起筆,沾了墨,將那一小行字一筆一劃地在紙上寫了下來。
他的字力透紙背,蒼然有力,恰如他這個人一樣。
為了讓林霜兒儘快學會,他還將字拆分,一筆一劃都按順序寫好了。
“看好了,一筆一劃,都照著這紙上的順序來。”
林霜兒接過筆,沾了墨,看著一張白紙卻遲遲下不去筆。
黑色的墨滴在了潔白的紙上,暈開一朵墨花。
夜北承見她一直沒動靜,便轉頭看了她一眼。
這才發現,她臉色憋得通紅,一雙秀眉都擰到了一起。
他這才意識到,林霜兒連字都不認識,又如何會寫。
更何況她這是第一次拿筆,想必如何下筆都不知道。
夜北承道:“寫一個你最想寫的字,無論好壞,一定要先嚐試寫下來。”
她沉思片刻,終於鼓起勇氣,捏著筆,寫下了一個字。
夜北承看著紙上歪歪扭扭的“齊”字,微微蹙眉。
他原以為,她寫的第一個字一定是個林字,或者是個霜字,再不濟,也應該是個兒字,怎偏偏是個不常用的齊字?
夜北承壓著一絲莫名的情緒,問她:“可還有?”
林霜兒想了想,她很想再寫一個銘字,可那個字筆畫太多,她暫時還寫不出來。
搖了搖頭,林霜兒道:“暫時沒了。”
她想,等學好了字,她就把齊銘的名字完完整整地繡在荷包上,日日佩戴在身上。
夜北承道:“這個齊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敢於寫字,現在我們重頭來過,先把這幾個字寫下來,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及時提問,本王都會給你解答。”
林霜兒咬著筆桿,點了點頭,認認真真地按照順序在紙上練字。
剛開始,她連筆都拿不好,筆畫稍微複雜點的,在她筆下都能成一團漿糊。
夜北承見狀,無奈地揉了揉眉心,他伸出手,大掌包裹著她的手背,帶著她一筆一劃的寫。
兩人距離很近,林霜兒甚至能感覺耳邊炙熱的呼吸。
她面紅耳赤,心也靜不下來,夜北承卻教得極其認真:“一筆一劃要把握好力度,注意提筆,橫折勾要這樣下筆,這樣停頓......”
漸漸的,林霜兒便能自己寫了,雖然字依舊很醜。
“王爺。”她艱難地寫完了幾個字,忽然生出疑問,便抬眸望著夜北承。
“怎麼了?”夜北承迴應她。
林霜兒指著紙上的幾個字,問:“這是什麼意思呢?”
一雙乾淨清澈的眸子定定地盯著夜北承,林霜兒眼裡透著求知的渴望。
她眨了眨眼睛,覺得十分新奇:“這人莫不是得了什麼病,一會又想活,一會又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