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白緊盯著她沒說話。
江瑟輕笑了笑,道:“你不高興發瘋時,我得笑著迴應,你高興了願意給個笑臉,我得感恩戴德?周少若是喜歡這種遊戲,有都是人願意陪你玩,沒必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周聿白冷笑出聲:“合著江小姐的意思是,我得一直捧著你哄著你了?你配麼?”
周聿白大手捏起江瑟的下巴,居高臨下的審視著她。
他不是沒那樣耐心的待過她,隻是她根本不需要。
江瑟被他的手指捏的生疼,她神色不變,沒避讓,迴應著他的視線緩聲道:“周聿白,你恐怕根本沒有認清過自己。”
“你這個人太過自我,你以為你哄著我捧著我我就一定要接受麼?那我告訴你,我不需要,也不稀罕,我想要的不過是你離我遠一點,不要再出現在我的生活,也别在出現在我的視線!”
江瑟一字一句,好像最鋒利的匕首,一下一下戳在周聿白心上。
他手上的力道重了幾分,放蕩勾人的桃花眼眼尾有些泛紅。
這一瞬,周聿白真的生出一種掐死她的衝動。
可惜,他還是沒能下得了手。
兩人四目相對,皆是半晌沒有做聲,空氣像是冷凝了一般,又冷又沉,氣氛低的駭人。
半晌,周聿白驀地收手,幽幽道:“江瑟,在我這兒還輪不到你來提條件,願不願意,隻要我想,這個遊戲就得繼續下去。”
他聲音很輕,卻字字句句都讓江瑟覺得森寒徹骨。
是啊,他說的沒錯。
她自是不想再和他有所糾纏,可他卻不會願意罷手。
而隻要他不願意罷手,這個遊戲便永遠不會結束。
江瑟自嘲的笑了笑:“我知道,所以我不是一直在奉陪麼?隻不過,周聿白,别指望你那一星半點的好,便會讓我感恩戴德,就像是你厭惡我一樣,我也清清楚楚的厭惡著你。”
女人神色清冷,明明是溫潤無害的一張臉,說出來的話卻無比殘忍又囂張。
那雙清冷的眸子,更是不加掩飾的厭惡和冷淡,好似他是個什麼讓人作嘔的臟東西。
周聿白嗤笑出聲,手指落在她的唇瓣上,逐漸向下,蔓延過她精緻漂亮的鎖骨,他輕佻又複雜的聲音響起。
“江瑟,惹我不開心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江瑟睫毛輕顫,能聞到他身上幽冷的蓮花香:“所以我一直在等著周先生的報複。”
周聿白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扯了下嫣紅的唇瓣,一言未發,轉身退出房間。
他一走,江瑟便有些站不住,一手撐著台案,腿肚子發軟,指尖都帶著細微的輕顫。
她垂下眸子,遮住心下的恐懼和不安。
周聿白從來不是個好相與的人,哪怕是他待她極好的時候,那種陰晴不定的性子,也仍舊讓人心悸。
她知道,聰明一點她便不該這樣同他對著乾。
可是,她總是個活生生的人,她有思想有自尊,總沒法做到對他所給予的一切都笑臉相迎、好似無事發生。
江瑟喉嚨發緊,自嘲的想。
她已經那麼糟過,還怕會更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