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休息,出來轉轉。”刀刃說。
“你一個人?”
“是。”
帝傲天沒有再問什麼,拉開車門走了。
刀刃看著那車消失,臉色才沒那麼繃。
回到城堡自己的房間。
剛脫下外衣,手機響起來。
“刀刃,謝了!”電話那頭阿力感激地說。
“看好她。”刀刃說。
“還不是莎娃喜歡你,崇拜你,你娶了她不就完事了。”阿力調笑。
“……我不合適。”刀刃神情在光線下沉悶著。
“我就覺得挺好的。當初我們在一塊,多好。”阿力說。
“有空我回去看你們。”刀刃隻是如此說。
“對了,今天過來一個奇怪的老婦人,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跟我有關?”
“不知道是不是跟你有關,她在尋找一個失散二十年的孩子。她說是從天使教堂出來的,關鍵是她說那個丟失的孩子肩膀上有個血色的月牙胎記。刀刃,我記得你肩膀上是有個胎記的?”阿力回想著。
刀刃表情微動,內心受到了不小的觸動,讓他略壓著粗重的呼吸。
什麼人?他的父母?
他以前確實是想尋找自己的父母,長大後那種強烈的慾望漸漸平息下來,但不代表他不想找到父母。因為他當初的丟失跟别人不一樣。
他是被神父在海邊撿回去的。
他總是在想,是不是家裡遭遇了什麼變故,自己的父母還在?是不是在等著自己的孩子回家?
浴室裡,刀刃脫下上衣,露出結實勻稱的上半身,微側的肩膀上有一塊血色的月牙胎記,清晰的就像是畫上去的。但是天生的。
所以,這是他的父母找上門來了?
刀刃抽空去了天使教堂,他自從跟著帝慎寒之後就很少來這裡了。
教堂無關新舊,越舊越肅穆。
刀刃走進教堂,正前方豎著老高的十字架,上面綁著耶穌。
下面坐著的那位是他虔誠的信徒,正雙手合十地祈求著什麼。
刀刃以為自己會激動,會緊張。
可相隔的距離裡,摻雜著濃濃的生疏感。
也許是待在帝慎寒身邊久了,早就養成了遇事不驚的性子。
刀刃走上前,婦人睜開眼睛,抬頭看著刀刃,帶著思索。似乎不知道這個人為什麼一直看著她。
刀刃和婦人對視了幾秒,找不到讓他情緒受影響的關聯之處。
他在過道另一邊的長椅上坐下,“聽說你在找失散二十年的孩子?你兒子?”
“你……你是阿瑟?”老婦人忽然激動起來,兩隻渾濁的眼緊緊地盯著刀刃的五官。
刀刃沒說話,好奇她的反應,不動聲色。
“是,我不會認錯的,雖然有變化,可還是有以前的影子。”
“你這把年紀,記性不錯。說說看,我聽著。你是怎麼把我弄丟的。”
“你不是我兒子,我是你的保姆。”
刀刃沒什麼表情,幽默地想,家裡被仇人追殺,家主臨死前讓保姆帶著唯一的兒子逃命,最後還是無路可逃,掉進了深海。這樣?
“我知道你不相信。”老婦人從貼身口袋裡拿出一張照片來,遞給他,“你看看這個。”
刀刃接過照片,神情在看到照片裡的孩子時震住。
裡面的小男孩看起來五六歲,但刀刃知道那是自己。
他在天使教堂生活了兩三年,幾乎都是這個瘦小的模樣。不對,照片裡的小男孩看起來更嬌氣。
而抱著他的那個男人,臉上笑著,橫穿整張臉的刀疤變得扭曲,依然能看出和小男孩的幾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