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動靜,就可以想象到外面的是多氣急敗壞。
沈雯本想選擇無視,但在客廳寫她佈置靈活腦袋數學題的沈墨害怕的跑進廚房。
“姐……姐,外面,有壞人。怕。”
“不怕不怕。”
沈雯關了火,把瑟瑟發抖的沈墨擁在懷中。
撫著他的後腦勺,柔聲道:“姐姐在呢,壞人來了也欺負不了小墨。你在廚房裡待著,姐姐出去看看。”
幾日的相處,沈墨對沈雯產生了極強的依賴性。
他拉住沈雯的袖子,搖著頭,不肯讓她去。
“小墨乖,姐姐很快回來。聽話~”
她反手帶上了廚房門,打開了房門。
“沈雯——”
薄成渝剛出聲就被沈雯搶走話音,態度比他還橫:“你能不能小點聲!”
“……”
沈雯視線越過男人,注意到對門開了個小門縫在偷聽,她拉住薄成渝的手,將人帶進了屋內。
薄成渝對她的主動很是訝異。
沈雯很快就鬆開了男人,解釋道:“别誤會,我不想讓旁人看我熱鬨而已。”
薄成渝拂了拂被她碰到的地方,高冷的道:“你也不要誤會。我送你珠寶,隻是投其所好,想讓你二十五號跟我一起去參加壽宴而已。”
沈雯木著臉說:“我剛才拒絕的還不夠明顯嗎?”
薄成渝不以為然:“你開個條件。”
沈雯一字一頓:“我不去!”
“要是可以,我也不想帶著你參加!”薄成渝緩了緩語氣,“我今天來是請你幫忙,不是來找你吵架的。你不要珠寶,那你說你想要什麼作為報酬?”
補充道:“除了跟我有關的事外都可以。”
“嗬!嗬嗬!”
沈雯發出幾聲冷笑,繼而譏諷道:“薄成渝,我從前怎麼沒發現你這人這麼自戀呢?”
薄成渝面色僵了僵。
沉目,低聲道:“你難道非要讓我用特殊手段把你‘請’去壽宴嗎?”
沈雯笑容消失。
她當年被男人俊雅的外貌和清風霽月的氣質吸引,後來接觸才知道,男人不是她的夢中仙,而是可以索她命的修羅。
也對。
薄家那麼龐大的家族,精心培養出來的繼承人,怎麼會是個溫雅翩翩公子呢?都怪她太理想化了。
“為什麼非要帶我過去?”
“因為你,爺爺這兩年和我鬨的生分,一直不肯見我。今年他放話,讓我必須帶你出席他的壽宴。”
“……”
“我知道你怕什麼。壽宴當天,我會避免你獨處,結束後立刻送你回來。”
“一千萬。”
“?”
“給我一千萬,我陪你出席。”
“……我請個影後,出場費也未必有你這麼高!”
“可你爺爺不想見影後,隻想見我。”
薄成渝看她掉錢眼裡的樣子,擰眉道:“你是不是覺得我錢多,不坑白不坑?”
沈雯確實是這個心理。
撇嘴道:“你剛送上來的那些珠寶價值應該超出一千萬了。換成支票就捨不得了?”
薄成渝沒好氣的道:“你也知道那些珠寶不止一千萬!再給你一千萬,我裡外裡要搭上兩千多萬,不可能。頂多給你一萬。”
“一萬?”沈雯拔高聲音,“薄成渝,你把我當叫花子打發呢!”
她雙手發力,氣急敗壞的把男人往外推。
薄成渝單手扣著門框。
女人推不動他,急的用頭撞了他幾下胸口。
如此的近距離下,他聞到了她身上沐浴香,香味不如她從前身上的好聞,但他的心漏跳了好幾拍。
倆人爭執間,沈墨提著菜刀從廚房走了出來。
“不許碰我姐姐。”
“不許你碰我姐姐!”
沈墨憤怒的鎖視著薄成渝,低吼著揮刀過來。
沈雯回頭,驚呼著抓住他的胳膊:“小墨!”搖著頭把他往後拉,“不要,不要不要。”
沈墨好像被激到了,完全喪失了理智。
抬了抬胳膊肘,用力甩掉了沈雯的手重新看向薄成渝,嘴裡唸叨著“不許你碰我姐姐”,再次朝男人砍了過去!
沈雯穩住身形後已經來不及阻止。
她眼淚傾湧而出,嘶聲力竭的喊:“小墨——!”
電光火石間,薄成渝側開身子,菜刀“哐”地劈在了門上。
沈墨並未善罷甘休,從單手變成兩手的握著刀柄,毫無章法的追著薄成渝亂砍。
鞋櫃,衣架翻倒在地,雪白的牆面被斬出一道道深痕。
薄成渝看準一個空隙,奪走沈墨手裡的菜刀,猛地揮拳將他打倒在地。
“小墨!”
沈雯臉色煞白的跑過去檢視沈墨的情況。
沈墨躺在沈雯的臂彎,左側唇角青紫了一塊,還掛了血珠。
他委屈的弓起身子,抓著沈雯的衣服,眼裡沒了方才的狠勁兒,全都是害怕。
“姐……姐,姐,姐姐。”
沈雯餘魂未定的揉著沈墨的腦袋:“沒事,沒事沒事。小墨是最堅強勇敢的人了,不怕不怕。”
嘴上這麼說,實際上她害怕也恨不得將自己蜷縮起來。
尤其是察覺到薄成渝向她靠近,她全身神經都緊繃了起來。
抱緊沈墨,眼神驚惶無措的望著男人,出聲補救道:“小墨他不是故意的,他腦子壞掉了,受了刺激才會這樣。”
“你别跟他計較,我答應你二十五號和你去參加壽宴。”
“我陪你去,不要你錢了,你别傷害他,求求你,求求你了。”
沈雯嗚嚥著,抱著沈墨蹭身向後躲。
見她怕極了他的樣子,薄成渝如鯁在喉,心裡特别不是滋味。
在她眼裡,他就這麼可惡嗎?
“嘭!”
沈雯後腰磕碰在了茶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