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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金水陪著笑臉：“馮橖同誌報公安這事兒處理得非常好，我很欣慰，不過有句話叫強龍不壓地頭蛇，公安同誌也未必管得過來咱們村裡的芝麻小事，你說對吧？”
這話裡的意思太過明顯了。
就連一直在旁不發一言的馮橖都忍不住冷笑出聲：“曹書記說得是，看來咱們望月村還得你說了算！”
曹金水當然聽得出來馮橖話裡的諷刺，可他卻隻是笑：“這話雖然不好聽，但也八九不離十，但我這人向來公正，在民眾間有很好的的風評，你在望月村待久了就會明白的！”
馮橖：嗬嗬！
徐煙跟孫菲掛了水，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下午便要回知青點兒。
曹金水叫了村上的拖拉機來把人拉回去。
五個大人加兩床棉絮，車子便坐不下了。
李靜朝馮橖伸手：“糖糖，上來吧！”
曹金水站在拖拉機上看著下面的馮橖跟賀南章，一臉為難：“這……要不你兩上來擠一擠？”
曹德興還記恨著早上的事，惡聲惡氣的說：“擠什麼擠，他們又沒病，走路回去不行嗎？”
馮橖笑了一下：“沒事兒，我們走回去就行！”
曹金水錶示：“也行，年輕人要多鍛鍊！”
然後便指揮車把式開著拖拉機走了，留給馮橖跟賀南章一屁股尾煙。
“老混蛋！”馮橖低低的罵了一句。
“上車吧！”賀南章不知道從哪兒騎了一輛二八大杠來，停在了馮橖面前。
“你還有自行車？”馮橖驚訝。
“不然你以為我怎麼來的？”賀南章挑眉。
馮橖趕緊跳上他的車後座。
“抓好了！”賀南章大喊一聲，然後踩著踏板，嗖的一下躥出去老遠。
“哎哎哎！”馮橖還沒來得及抓好，隻得一整個抱住了賀南章的腰。
賀南章：“……”
馮橖坐穩後才慢慢鬆開手，改為揪著賀南章後背的衣服。
馮橖抬頭，正好對上賀南章通紅的耳朵。
“賀南章，我送你的圍巾呢？你怎麼不戴？看你，耳朵都凍成啥樣了？”
賀南章解釋：“那圍巾是你親手織的嗎？”
馮橖大言不慚：“當然了！”
賀南章：“我咋看著不像？”
馮橖眼睛一瞪：“你是不相信我的手藝嗎？”
賀南章解釋：“我瞧著那圍巾上有個吊牌，寫著湖州製造廠，我還以為是你在供銷社買的呢！”
馮橖老臉一紅，幸好吊牌上沒寫日期，於是狡辯道：“就算是買的那也是我的心意啊，這麼冷的天你不戴，是準備留著孵雞仔嗎？”
賀南章表示：“我下次一定戴！”
馮橖這才滿意了，揪著賀南章的衣襬，笑得格外甜美。
年齡相當的俊男美女，騎著自行車飛馳過鄉間土路，兩旁是倒退的青山綠水和一大塊一塊整齊規劃的田野。
本來是非常美好和諧的一幕，但奈何賀南章騎得太快，坐在後座的馮橖鼻涕冒兒都被這冷風給吹了出來。
等到了狗蛋兒家門口，馮橖僵手僵腳的從自行車後座上爬下來，抖得跟孫子似的，口齒不清的邀請道：“河……南臟……咬不咬……禁區……灼灼……”
賀南章心想，這人說話怎麼咬字不清呢？
“不灼了……我還要回部隊！”賀南章調轉車頭，嗖的一下又騎著走了。
馮橖望著他風馳電掣的背影，心裡淚流滿面。
你們這兒騎車騎慢點是犯法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