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柏廷在旁打了個寒顫,“你真邪門!”
一曲歌聲結束。
又切到下一首,換成男人唱,那纏纏綿綿的聲音也不見了。
環境變得冷然,賀斂的語氣也更嚴厲,他可看不得身邊的人一頭栽進感情裡,“我說得那都是真的,蘊禮不在國內不知道,你還不知道?”
突然提到秦柏廷,他臉一僵,生怕引火燒身。
“我該知道什麼?”
“蔣騁。”
那個名字讓他們都有一愣。
周蘊禮與賀斂齊刷刷地看向秦柏廷,他想不通,這分明是賀斂開的頭,為什麼要他來說,“……不就是,他被女人騙了錢,吞安眠藥自殺了嗎?”
跟那個人見過幾面,都是小時候的事情。
周蘊禮對蔣騁的印象很淡。
聽聞死訊,略有詫異。
賀斂接著補充,“隻是騙了錢嗎?分明是騙了錢又騙了感情,那個女人拿著錢走了,害的他追過去出了車禍,斷了腿,這才自殺的。”
其中的淵源太深。
隻有當事人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他說出來,隻是給周蘊禮一個驚醒。
但並沒起到什麼作用。
“謝蓁不是那樣的人。”
他能確認,“她現在這個樣子,隻是因為我當時沒救她,我會慢慢彌補回來,何況我們就是夫妻了,她花我的錢也是應該的。”
“你有的是錢,不怕她造,但别被她騙了感情,有的女人是不能沾的。”
這番忠告被淹沒在聲潮之中,沒被周蘊禮聽進心裡,他倒是被這裡的喧鬨吵得頭疼,“行了,她就算騙我套我的錢,我也認了。”
總好過她去套别人的錢。
走出那間烏煙瘴氣的場所,周蘊禮又轉身去了隔壁酒吧,他太需要一個人清淨會兒。
回去已是深夜。
燈關著。
阿姨和謝蓁都入了睡,周蘊禮發出一些聲響,腳步聲徘徊一陣,最後進了謝蓁房間,她在睡夢中,帶著眼罩,床頭是香薰。
整個屋子飄散著柔軟的香氣。
走進來,彷彿跌入夢境。
周蘊禮躺在她身旁,手搭上去,挨著她的身體,體溫溫暖,讓他忍不住要將人往懷裡摁。
那動作還是驚醒了謝蓁。
她動了動手,將自己蜷縮住,意圖躲避。
周蘊禮將下巴貼過來,擱在她肩膀上,像個黏人的貓努力蹭著她的臉頰,隱隱約約的酒精氣味刺到謝蓁的嗅覺中。
她輕出一口氣,“你喝酒了,回自己那裡。”
這樣驅逐的口吻,她以前沒有。
感受到周蘊禮貼在臉頰的眼皮睜開,又壓過來,掰過她的下巴,灼熱呼吸一道道灑在皮膚上,指腹也有溫度,燙在上面,像要留下烙印那般。
他在吻過來之前,特意說:“蓁蓁,我給你買幾套房子好嗎?”
哪裡用她下套?
她一個眼神,他就願意給她了。
房內靜的像淹沒進海底的船,不斷下沉,不知終點在哪兒。
周蘊禮沒拿下謝蓁的眼罩,怕她又用冰冷的眼神看他。
僅親吻了兩下,便被她推開,“可以了。”
在某些方面,周蘊禮的確算得上正人君子。
他沒忘記承諾。
這些年他們在國外,對國內的市場瞭解不多,周蘊禮現在住的,還是十八歲生日那天家裡送的。
周庭書也有一套,在不同樓層,卻同樣昂貴。
廳內人流量稀少,周蘊禮沒空聽那些介紹,隻問謝蓁的意見,坐在他們身邊的便是衛弘方,拿出來的,便是之前跟謝蓁私下說好的那幾套房型介紹。
謝蓁不屑於在周蘊禮面前演戲,做勾心鬥角的那些招數,便沒有跟衛弘方裝作不認識,點頭將小冊子遞給他,“就這些。”
那口吻。
比菜場買菜還隨意。
周蘊禮跟著衛弘方離開交付,謝蓁一人坐著等待,手中的茶水隻剩半杯,百無聊賴時,卻瞧見梁求被人領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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